赵老爷子的魂魄已散,所以一切都很顺利,我严谨的按照着韩正寰教我的来做,一点错都没犯。
等到丧礼过后,赵家老二对我道谢说:“今天真是谢谢你,丫头。”
我笑着摇头。
“丫头,你今天真的很像瘸子。”赵家老二说。
我愣了一下,说:“谢谢。”
回家的路上,街边站着的人都看着我,低声说着什么,目光或是鄙夷或是可惜或是同情……
我面上带笑,目不斜视的走过去。
处理完赵老爷子的事情,就要安排瘸子下葬,我在他的棺材旁边坐了一夜,第二天依旧穿着那件道袍,带领着送葬的队伍,把他一步一步的抬上山。
给他填下第一铲土,我静静的站在一边,想着这比会不会有奇迹,他会不会再次醒过来,可惜,我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动静。
最后是姥姥看不下去,把我拉到一边,让别人上来填土。
我看着瘸子的棺材被一点一点的盖上,终于再次崩溃,跪倒在地,嚎啕大哭,挣扎着想要过去。
姥姥死死地抱着我,说:“别哭,别哭了,你想他走都走不安心么?”
“我不想他走,我想让他陪着我。”我哭喊着,强装多天的平静,还是被打破了。
我在瘸子的坟前哭了很久,最后嗓子都哑了,被姥姥拽着往回走,“瘸子,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
晚上回家,我直接发了高烧,姥姥吓得不行,最后是张大借来一辆三轮车把我送到了县城的医院。
后来听人说,医生给我检查完,就把姥姥骂了一顿。
说你孙女身上多处软组织拉伤、喉咙和耳朵都有炎症,尤其是耳朵,再晚几天送来,估计就治不好了。
姥姥被骂的一声不敢吭。
后来齐浩也来了,给我交了住院费,陪着姥姥一起照顾我,不然她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估计我还没醒,她就已经累晕了。
齐浩说,我晕着的那几天,姥姥一直念叨着对不起女儿。
我是三天后醒过来的,鼻子里插着氧气管,手上插着输液的针头,右耳朵还贴着纱布,喉咙肿着,说不出话来。
姥姥每天忙进忙出的照顾我,尽职尽责,隔壁床的大妈还跟我羡慕的说我有个好姥姥,对我这么好。
我笑了笑,没说话。
经过这么多事,我长大了,遇事知道留个心眼。
姥姥对我的好,我总觉得有点不正常。
我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才回家,要是按照齐浩的意思,还让我再养几天,我拒绝了。
不管他是出于补偿心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我总不能贪图人家对我的好,仔细想起来,他没做啥对不起我的事情。
他开着小轿车送我回去,大壮领着虎子早早的站在村口等着我,一看见我过来,虎子直接扑到我怀里。
紧紧的抱着我的腰,肩膀的衣服都被他的眼泪打湿了。
虎子跟着我的这段时间,已经长得跟我一样高了。
我们刚走到家门,就看见陈二狗子捂着脑袋跑过来。
“丫头,我妈要见你。”他着急的说,上来就想着抓着我走。
大壮先前见过他,知道他不是好人,一个利落的擒拿就把他按在墙上,动都动不了。
“丫头,真的有急事,我没骗你,我妈要见你……呸,不是我妈,是方道长。”陈二狗子说。
我心中一凛,“你说方道长?”
他点头,说:“我妈今天睡了午觉醒过来,就说自己是方道长,要见你。”
我没有丝毫的犹豫,“大壮叔,你放开他,我给他过去看看。”
陈二狗子获得自由,抓着我的手就南山沟子跑。
齐浩开着车追上来,“上车,我送你们过去。”
坐着车,原本要走两个多小时的路这次花了三十多分种就到了。
我门三个进了厢房,就看见陈二狗子的老娘正盘腿坐在床上,前面放着小桌子,上面摆了盘花生米和一瓶白酒。
“他怎么来了?”陈二狗子的老娘看着齐浩,眼中满是怨恨的说。
齐浩摸摸鼻子,不解的问:“你认识我?”
她喝了口酒,嗤笑说:“我可不是认识你,齐阳的宝贝弟弟。”
我一听,心里确定这就是方道长无疑了。
瘸子死的时候就说过,方道长是齐阳杀的,还说那些雕像是齐阳让方道长送给村民的,我后来想了想,那齐阳杀方道长的理由,怕就是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