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诺x楚年
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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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诺是楚年的仆人,众多仆人中的一个。
仆人有很多个,主人却只有一位,为了不被解雇,所有的仆人们必须做好分内的事,请不要管以外的事——这是在楚家的生存守则。
这是一个最好与最坏的时代,贫富差距极大,富人花天酒地,穷人凑不起一顿晚餐饱腹,世界被粗暴的分为东区西区,富人居住在西区,穷人住在东区。
东区的穷人家最大的盼望不是孩子出人头地,这几乎不可能实现。而是生出个相貌不错的孩子,早早送到富人家里做仆人,换来金钱。
楚诺就是被父母送到楚家的,他原本姓杨,但在楚家,所有人都得姓楚。
杨诺,已经许久没人这么叫他了,平时每个月就是寄钱回家,他从来没有想着回去过。
楚若垂眸,他没有家,西区没有,东区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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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是个很怪的人,所有仆人都这么认为。
楚宅的风格偏复古,以灰黑色调为主,大理石地板上冰冷的倒映着水晶吊灯,一排一排的书架,黑钢琴和无数的雕塑。
楚诺小心翼翼的把花瓶接着按楚年要求的姿势摆放,他看到楚年紧皱的眉头,一瞬间舒展开来。
主人长得非常英俊,只是太过忧郁了,让人下意识忽略那双漂亮的祖母绿眼睛。
在楚宅,除了管家,所有的仆人们都得微微低下头颅,没有人这么规定过,但所有人都在心里面默认这一条无形的规矩。
楚年要开始绘画了,这个时候一定要安静的离开,因为主人不喜欢他人的气息,即使仅是停留在画室里也会打扰到他,转而生气。
楚诺刚想静静的起身出去,便被楚年的一个阴狠的眼神吓住。
“坐好,别动。”
楚诺被吓了一跳,空荡荡的房子仿佛还有回音,立马像小鸡啄米般点点头。
楚年立马进入状态,只是一会儿抬头看看再低下头,不再理会他。
楚诺感觉全身上下能动的只有眼睛,他不是个好动的人,但并不喜欢这么压抑的氛围。
忍不住看了看楚年,楚年抬头。他保持姿势,楚年低头,他看人家。时间就在这种幼稚的游戏中一分一秒过去,过于细心专注的观察,他甚至看到了楚年耳骨外侧有两个浅色的小痣。
“专心点,别看我——”
看到楚诺立马收回眼神,回到一开始垂眸看着花瓶的忧郁状态,楚年停顿了一下又开口。
“你随意吧。”
只是楚诺那还敢,只是眨眨眼睛。
理智上大脑告诉他,楚年的眼睛都不知道少过他全身多少回了,他看两眼理所应当,而且只是太无聊了而已。
可感性却在说,今天真好。
感性说的太美好了,楚诺不过一会儿就被说动了。
“好了,你来看看吧…楚诺?”
楚年想了一下,对面这个青年好像叫楚诺,应该吧。
楚诺表面还是很平和,他似乎永远像一潭日光下的湖水,平静而温和,但其实内心是多少有些激动的。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画人像,照片倒是有几张,但别人亲手画的意义是不同的。
画中的楚诺神情忧郁,和深蓝色的花瓶很配,楚年的画技很高,画的惟妙惟肖。
好看是好看,但和他今天的心情没有一点关系,楚诺在心里微微吐槽。
“主人画的真好。”
楚诺不懂得欣赏绘画技巧,但也能看出画里的情绪,即使是主人公眼神忧郁,花瓶冷色调,也掩盖不住楚年今天心情很好的主观情绪。
“哼,”楚年知道他看不懂,没法点评这幅画的优劣处,但看到楚诺有点杏仁状的眼睛里微微闪亮的水光,喜悦和激动是掩盖不住的,或许还有一点崇拜?
“如果你能伤心一点就更好了。”
楚诺微微惊愕了一下,这又不是他能控制的,而且一开始他的任务只是摆个花瓶,没人说要被画进来。
“主人需要的话,下次我会准备好情绪的。”
“等下次再说,你整理一下画室。”
看着楚年也不回的走出去,也许是饿了吧,画的挺久的,楚诺倒是没有,东区的人或许胃异同于西区人,比较经得用。
他熟练的收拾好画笔,清理颜料,把东西摆回楚年熟悉的位置,不是一个小工程。
——
楚诺15岁来到这间房子,19岁离开,四年的时间很漫长,有数不清的夜晚和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