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窈窈一滞。
令堂的,又嘴瓢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了!
云窈窈不动声色地纠正:“此理不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才是为人之道,遇事不能退缩惧怕,迎难而上方能砥砺前行。。。吧啦吧啦。。。”
被教育了一顿的周偲仁羞愧地低下了头颅。
不过看完呈上来的文书,云窈窈对这兄妹俩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心里有了对策。
理朝堂政事她的臣子们有一套,理人,还得她来!
云窈窈嘴角一勾,将需要他们办的事一一吩咐下去。
半个时辰后。
本该回到严府中的严轻鸿被秘密请到了乾清宫。
正欲惶恐不安地行礼时,上方传来了声音。
“严尚书,朕知你是泽王阵营,朕也知你是因为自己的一对儿女才与泽王扯上的关系。”
“从前的事朕一概不追究,可这次,你想在风波中护着泽王,可知会是什么结果?”
“一个不慎,不说你,整个严家都将毁于一旦!”
严轻鸿瞳孔一缩,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陛下!”
他闭上眼,神情灰败。
这事他藏得再隐蔽,终究还是让陛下知道了!
他何尝不想只安稳地在其职,谋其事,不参与任何党派之争,可他的一对儿女与泽王扯上了关系,一个有孩子,一个天天报恩报恩。
除非不要这一对儿女,断绝关系赶出家门,否则。。。。。。
当然,这个办法他也试过,可这一对孽子全然不在意,连性命都不顾了,依旧往泽王面前凑。
一想到这事,严轻鸿就血压升高。
云窈窈继续施压。
“实话同你说,泽王的倒台已经是大势所趋,且朕已经掌握了足以处死他的铁证,你们想护着他,于朕来说,只是麻烦点而已,不足以改变最终的结果。”
“到时护泽王失败,他死了后,作为泽王党的你们,还能有好果子吗?”
“轻则罢官为民,重则,株、连、九、族!”
这一番敲打的话一出,严轻鸿的后背已经是冷汗直流。
不论陛下的话是真是假,但其中的利害关系是真切的。
可他不敢立即改变自己的立场。
他的女儿有泽王的子嗣,儿子为了报恩几乎奉献了所有,他成为泽王党后,更为泽王做了不少事,这是不争的事实。
陛下事后真会完全不追究?他真敢信任自己?
且他的犟种儿女要是知道他为弄死泽王了力,恐怕当着他的面就能抹了脖子追随泽王而去。
严轻鸿不敢赌。
他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迎着压力道:“陛下,家中儿女不懂事,微臣会好生教导,但微臣绝不是以公徇私的人!”
“如今确实没有确凿的证据给泽王定罪,泽王乃是王爷,关在天牢中不符。。。。。。”
“好了,朕叫你过来不是听这些搪塞话的!”云窈窈打断。
敲打一番后,该给一颗甜枣和大饼了。
云窈窈又道:“其余的泽王党朕会毫不留情除掉,但于你,朕有惜才之心,才会今日叫你过来。”
“你进入刑部后的一切功绩朕都历历在目,是个不可多得的肱骨之臣。。。。。。”
突如其来的一番夸赞把严轻鸿整不会了,虽然心里仍旧惶恐不安,但好歹是夸自己有能力的,他颇为受用。
这时,上座君王的眸光忽然严肃起来,缓缓道。
“三日时间,若是朕让你的一对儿女自愿与泽王断绝关系,你便从泽王党倒戈为保皇党,为朕所用!”
“这是朕收服你的诚意。”
“严轻鸿,你接还是不接?”
严轻鸿注意到对方用的措辞是“收服”二字,这给予了他几分尊重和信任。
身为九五至尊,对方愿意屈尊做这些事,让严轻鸿有些动容。
此事有利无害,如今跟着泽王实在是前途渺茫。
而且陛下要真能把他那对犟种儿女掰正过来,别说倒戈了,让他倒台都行!
严轻鸿以头点地,正声肃穆道:“微臣,谢陛下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