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烬直接用命令的语气。
“一,将我的那位贴身侍女带走。”
“二,奉陛下的口谕而来,顺带取走云尚书捐的白银一百两。”
第二条是涂山烬临时编的,纯粹为了恶心他。
云家也被“魔盗团”一锅端了,一下子能拿得出一百两吗?
这两个要求无形之中又给云良扇了一巴掌。
他气地怒火攻心,阴阳怪气道:“好啊,好。还不听从妙妃娘娘的吩咐!”
云姨娘却是急了,现在云府哪还能一下子拿得出一百两现银。
而且那贱婢还未将东西的下落说出来,是万万不能放她离开的!
“你,领路。”涂山烬示意。
纸墨和笔砚两位宫女直接钳起被点名的小厮,粉袖下的利刃暗自抵住了他的腰子,面无表情道:“还不现在就替娘娘带路?”
那小厮吓得腿都软了,一边哆嗦一边指路。
活阎王,都是群活阎王!
小厮领着涂山烬等人来到了云姨娘所住的雅致小院,远远就听到了“砰砰砰”的板子打肉声。
等走进去才看到,一个小厮举着棍子狠狠打人,被绑在长凳上的人影已是血肉模糊,没有动静了。
“住手!”涂山烬呵止。
纸墨和笔砚将小厮扔到地上,大步向前,一脚就踹向打人小厮的心口。
两人是练过的,丝毫没有留手,那小厮倒地后就断了气。
涂山烬朝着血人走去,眉头轻皱。
难道他来晚一步,已经死了?
涂山烬心里倒不是怜悯,他只是觉得回去不好交代。
牛秀儿艰难地睁开眼,一入目的便是一道娉婷身影背着光,她如天神降临,示意旁边的两个小喽啰踹飞了打自己的人。
血和眼泪混杂模糊了她的视线,牛秀儿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激动牛哞:“小!!!姐!!!”
声音将不远处栖息在树上的鸟儿都给震飞了,吓地它们扑打着翅膀四处飞蹿。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弯腰凑近的涂山烬就这么受了工伤,感觉整个脑袋嗡嗡的。
“……”
还能出这么中气十足的叫声,看来是活的好好的。
牛秀儿长地十分有特色,大方脸绿豆眼,哭地一把鼻涕一把泪,活像只受了天大委屈的大肥牛。
“呜呜呜小姐,她们冤枉我偷东西,还打我。最可恨的是,她们还讲你坏话,想离间我们!”
涂山烬嫌弃地收回视线,没理会,背过身,抬脚离开。
牛秀儿擦了把眼泪,心里有些纳闷,小姐怎么突然变得冷冰冰的。
清冷声音恰时响起。
“找医女替她疗伤。”
“至于其他欺辱过她的,下人打杀,云李氏,打三十大板。”
牛秀儿瞪大眼,又出一声感动的牛哞声:“小姐!!!”
听到这话,云良再也忍不住了,声音愤怒到颤抖:“妙妃娘娘,李氏她毕竟也是烟侧妃的亲生母亲,你怎能一再欺辱!她怎么受得了三十板子!”
涂山烬认真思考了下:“也是,她并非完全身份低贱。”
“那就十五大板吧。”
“你…”云良还想指责。
却不想对上涂山烬突然冷下来的视线:“云尚书,她敢欺辱我的人,就不用付出代价吗?”
这眼神太冷太暴戾了,还携裹着浓浓杀意。
不知怎的,云良又想到了陛下。
陛下那张令人害怕的脸仿佛在此刻与这孽女的脸重叠在了一起,让他无端地生出了害怕。
他怀疑,要是自己再多嘴,这孽女连他都敢打!
于是,云良就这么怂了,不忍地偏过头,不再求情。
这边,云李氏被板子打地嗷嗷叫,另一边,涂山烬叫来医女,给牛秀儿上药,包扎,又喂下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