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昼光将歇。
费轶睡得迷迷糊糊,朦胧间感觉有谁在蹭他的脖颈。
黑雄虫穿着不合身的宽松睡衣,领口歪歪斜斜,露出脖颈锁骨,白皙皮肉上布着零星红痕。
军雌温度稍高的唇缓缓摩挲着他的肩颈线条。
他下意识皱起眉,想把自己塞进被窝里,躲开那些“骚扰”。
还没等他缩进去,就被虫托着腰带出被窝。
费轶终于睁开眼。
他眯着眼,半梦半醒,咕哝道:“别扒拉我……我这就起了……”
军雌挺翘圆钝的鼻尖抵着雄虫脸上的软肉,他吻了吻他的嘴角:“雄主,快七点了,我们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赶到那里。”
费轶推推他的脸,指尖无力地搭在他的下颚:“……那我不去了……”
赛迦维斯无奈地把他抱起来:“不行的雄主,已经答应过陛下了。”
“青涯阁下也在等您。”
费轶“腾”地坐直。
他清醒了:“那好吧。”
赛迦维斯:“……”
他语气不变,只是这话怎么听怎么酸:“我对雄主百般恳求,雄主都毫不动摇,一听到那位阁下的名字,雄主就松口。”
军雌垂着眸,额上触角恹恹耷拉下来。
“雄主厌烦我了吗?”
费轶:“……”
他微笑道:“别逼我扇你。”
赛迦维斯乖巧住嘴。
那轻飘飘跟调情一样的巴掌对他来说,比起警告,更像引诱。
但这话不能说,雄主脸皮薄,搞不好真会生气。
看着费轶的脸,赛迦维斯还有些恍惚。
……雄主怎么不怪他呢?
明明他对他做过那么多过分的事。
为什么这么轻易地就原谅他了呢?
费轶慢吞吞地换好衣服,穿上鞋袜,眼睛一瞥,看见军雌脸上的恍惚神色。
他在心里轻哼一声。
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赛迦维斯,要不然每次都这么纵容他,他们俩之间迟早会出大问题。
能讲的道理都讲了,该警告的也警告了,既然赛迦维斯的所作所为没有伤害到其他虫,他也不会揪着不放。
哦,被误伤的管理虫还需要一个道歉,这几天有空了就让赛迦维斯带礼上门去赔罪。
费轶拍拍裤腿,站起身:“走吧,别让他们等太久了。”
赛迦维斯回神,幽幽补了一句:“啊,是别让青涯阁下等太久对吧?”
费轶:“……”
他伸出指尖抵上他的胸口,指指点点:“如果我揍你的话,对你来说是家暴还是情趣?”
“元帅,请记住你的身份,不要跟你的雄主硬碰硬。”
“否则,接下来一个月,你都要自己躺在冰冷的大床上悔恨度日。”
“而你的雄主则会抱着被子美滋滋睡觉。”
赛迦维斯惭愧低头:“对不起,我错了,我应该摆正自己的地位,不应该和青涯阁下争。”
费轶弯眼笑笑,怜爱地拍拍他的脸:“这才乖嘛,放心,我最爱的还是你。”
他笑得乐不可支,一转头,站在房门口的管家满目复杂地看着他。
费轶:“……”
管家心酸地叹了口气。
费轶:“……那个,您可能误会了什么……”
管家苦涩摇头:“没关系的阁下,您不用说,我都明白。”
费轶看出来了,管家在逗他。
黑雄虫深沉道:“不,您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