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挂着点滴的小雌虫被雌父抱起来给崴伤了脚的雄虫让位。”
“雄虫拒签雌侍的费用单和用药证明,最后雌虫被盖着白布推出去火化了。”
“太多,太多了。”
他把额头抵到赛迦维斯眼角处,柔软的黑色丝蹭到军雌眼角,有些痒,但军雌没动,只是静静地听着。
黑雄虫的嗓音已经带上了些微哑意:“这只是我短短几天看到的。”
“你们在这个世界生活了这么久,还有那么漫长的岁月,要怎么熬下去呢?”
赛迦维斯垂眸,看着费轶搭在他掌心的手,手指微微蜷起,他指尖微动,两只手十指相扣,麦色的手指蹭了蹭白色手指的指缝。
费轶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随后又敛了笑容。
雄虫温润的嗓音缓缓响起,在空旷的客厅里击出阵阵回声,如玉石相击。
“我无法想象,怎么会有这样的世界存在,我从未亲眼见过如此疯狂病态的性别歧视。”
“有几个瞬间我想过,我后悔了,我不应该在这里的,我想回去。”
“但是我找不到路,也知道我回不去了。”
“所以我想着,都随便吧,生活,随便吧,结婚,也随便吧。”
“只是与您匹配成功,的确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
“您是帝国元帅,战功赫赫,而我除了雄虫的身份,什么都没有,我哪来的资格去绑定您的后半生呢?”
“所幸,我们的婚姻没有成为闹剧。”
费轶睁开眼,看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
“雌君,谢谢你,成为我在这个世界的锚点。”
“你并未过于关注我,刚开始知道我是雄虫后还能公事公办,真的是难得正常的虫。给予我庇护,给予我空间,让我能够喘口气,恢复恢复理智,你真的帮我太多了。”
赛迦维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心疼,惊喜,后怕,全部交织在一起。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一开始真的没忍住强取豪夺,雄虫会怎么样。
他的雄虫正在经受他不知道的折磨,而他不言不语,自以为给了雄虫空间,其实也是在放任他自我毁灭。
而他的雄虫已经自救成功了。
赛迦维斯紧紧握着费轶的手,几乎要将他的骨头都捏碎的力道却没让费轶感觉到疼,费轶只感觉到了禁锢。
赛迦维斯的手指绷得很紧,害怕捏疼费轶。
他拍拍赛迦维斯的手,示意他放松,然后紧紧回握。
赛迦维斯终于开口,低沉的嗓音带着嘶哑,喉间溢出的嗡鸣声敲打着费轶的耳膜。
“雄主,对不起,我没照顾好您。”
费轶摇头,这怎么能怪他呢?他那么忙,而且他也没义务必须要无时无刻地盯着他。
军雌微侧着脸,微低下头,鼻尖轻轻蹭到雄虫的鼻尖。
“抱歉,我还有事瞒着您,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请您等等我。”
“等尘埃落定,您可以决定是否原谅我。”
费轶眨眨眼:“给个提示?”
赛迦维斯沉默一会儿,才到:“有时意料之外,也能是蓄谋已久。”
费轶感觉自己摸到了一些真相的边边。
他睁大那双莹润的黑眸,突然语出惊虫:“你是说,我们的匹配结果有水分?你偷偷搞黑幕了?”
赛迦维斯:“……”
他镇定自若,神色平静:“不是我。”
费轶抬起脑袋,观察着他的表情。
赛迦维斯感觉自己背后在冒冷汗。
有的时候,雄主太聪明了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