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没有人知道,凉管家和阿滕婶,被他杀死了。
想到这里,她更加痛苦、愤怒,朝周详一脚踢过去,将他踢翻在地,又夺过他手上的桌腿朝他狠狠砸去,冷声喝道:“他们在哪里!?那两个被你杀掉的老人,凉管家、阿滕婶……你把他们的尸体怎样了!?说!”
“老、老人……?”
周详在暴打中反应过来,瞪大双眼,他那浑浊的眼珠子一下子有了聚焦,仿佛脑子一瞬间清醒,他想起什么,死死盯着言犀,终于认出她来,大叫道:“你是那两个……你们没死!?”
“我们没死,怎么,你很失望吗?”
周详目光悚然,然而这一刻,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拼命嚷嚷道:“你……你胡说!我可没杀他们!你不要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
“我什么也没做过!有本事,你让官兵来抓我!”
“哦?抓你?”
言犀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更冷,“你倒是不笨,当年杀我们,不就是知道不能暴露吗?藏了那么久的银子,不就是确定没有人会来找我们吗?现在喊报官?哈!”
“你……你血口喷人!”
言犀目光如冰含血,她手臂一动,周详还未反应过来,那柄闪着寒光的利刃就朝他刺了过来,他根本来不及看清,只看到那刀身坚韧锋利,中间一道红痕如血。
他终于惊恐起来,大叫着爬起来逃脱,但言犀一脚踩在他脚踝上,让他无法拉拽,恐惧中,他咆哮着伸手去攻击言犀的小腿,然而他的手刚动,尖锐的疼痛就传了过来,却是那剑毫不留情的刺中了他的手臂。
“啊——!”
他惨叫起来,一旁的周氏也终于惨叫起来,言犀不为所动,目光中全是热切的恨意,她拔出剑又刺进他的肩膀,血喷溅出来,终于喷到她的脸上。
“你刺了凉管家多少刀?你说!一支箭、一把匕!一下一下!你杀了他!为了银子,你杀了他!还杀了阿滕婶,还想杀了我们!记得吗!?记得吗!?银子花得快活吗!?嗯!?”
言犀的声音冷静又冷酷,却压抑不住的疯狂激烈,她每说一句,手中的剑便拔起来又落下去,让他鲜血直流,却不让他死去。
周详惨叫连连,不断的喊着:“饶命……饶命!”
然而此时,他已经没有任何辩驳的能力,他无法辩驳,也无法真的求得原谅。
周氏抱着两个年轻女子缩在墙角,面如土灰,露出恍然的神色,无法相信的嘟哝道:“你是……你是那晚借宿的……”
周氏的声音响起来,言犀的动作便停了一瞬,然而也只有这一瞬,紧跟着便是血光飞过,周详身异处,死透了。
屋子里,只有这个穿越十年而来的奇怪女人,浑身血气的站在那里。
周氏几乎要昏过去,这时,窗户突然裂响,破碎的窗棱间,一只狼狗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落在地上,冲言犀露出牙齿低沉的叫着,野性毕露,随时要扑过去。
言犀站起来,回头看着随时要攻击过来的猎犬,打量片刻后冷笑一声,“十年前你没有追上我们,怎么,老成这样了,还要再试一次吗?”
猎犬眼中泛出绿色,它死死的盯着言犀,鼻头收缩耸动,然后,它仿佛嗅到久远的气息,目光更加凶横,呼呼的,出威胁的嘶鸣。
但是它的威胁没有持续很久,一缕阳光从窗户里洒进来的同时,红光闪过,猎狗的头就离开了它的身体,和它的主人一样,毫无知觉的倒到地上,失去了声息。
接连两条性命死在眼前,周氏再也撑不住,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死寂的房间里只剩下两具没有头的尸体,身边的墙面上,鲜血淋漓的写着四个字。
“杀人偿命”。
她惶恐茫然的看一眼丈夫的尸体,看到满地的血,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