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警察快一算:「那就是五塊錢差價。然後呢?」
「我從黃有才家出來,我就在旁邊華書店給我妹妹買書和紙筆。」蘇月禾沒完全說實話,她當時就是刻意去華書店守株待兔的。
老警察指了指對面的華書店:「是這家吧?」
「對,華書店剛好能清楚看到這邊收購門店的情況,結果我才從黃有才家出來沒多久,就看見他拿著我賣給他的山參,拿去賣給了白忠民。前後不過半小時,我手裡白忠民認為不夠乾燥的山參,黃有才去賣,白忠民馬上就給人家結帳付款了。我當時就很震驚。」
牛主任又忍不住接話:「這個情況,小蘇同志剛才跟我舉報的時候,我就跟她解釋過,很有可能,黃有才拿來賣給我們中藥鋪的山參是他幾天之前收的,藥材又不是人,誰家的藥材都長得差不多。」
黃有才馬上應和:「是呀,我收的藥材都會再曬至少三四天,才拿來賣給中藥鋪。我有獨家晾曬秘方,你們曬不好的藥材,我可以曬好。」
中藥鋪的店員們半信半疑地聽著,互相小聲交流著意見,有些人知道的多,但也都只撇嘴,不敢亂說話。
蘇月禾非常肯定地說道:「我可以確定黃有才拿出來賣的,就是我家的山參,因為他提著籃子從華書店經過的時候,我看到了籃子裡的藥材,我的山參都是用小紙麻綑紮的,我認得出來。」
黃有才辯解:「用小紙麻綑紮藥材的又不是你一家,小紙麻又輕又有韌性,大家都愛用。」
「我曉得你不會承認。所以我當時就沒作聲。然後就有了我第三次來賣藥材,這次我帶了山參和黑枸杞,白忠民還是老樣子,不收。我當時急用錢就把黑枸杞賣給了黃有才,還在黃有才家裡遇到了一個嬢嬢。」
「那個嬢嬢跟我一樣的遭遇,她賣的蟲草,被說蟲眼多,不夠乾燥,她跟我說,同樣的貨,如果你拆成一點點拿去賣,白忠民看不上,他就會收。只要貨多了,值錢了,他就不收。所以,我做足了準備,來賣第四次第五次藥材,我就是要抓到他們的證據。」
老警察問:「你證據呢?」
蘇月禾:「在背簍里。麻煩你們先把這個女人的手錶拿走。」
店員們都聽熱血了,都小聲議論著:「她有證據,有備而來的!」
牛主任心底不由一涼,這女的剛才沒完全跟他說實話,他不由得連連後悔,大意了!
在一旁被老媽捏著手臂的白歡,心底越來越沒底,她哥賺黑心錢的事,家裡人都知道,這萬一真被揭發了,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白母緊張得手心全是汗。
白歡聽見說她的手錶,忙問警察:「我能拿走我的手錶嗎?我不告她咯。」
老警察眼神如炬,他笑了一聲:「妹子,開弓沒有回頭箭。你不告她,你怎麼確保她不告你呢?是吧?等著吧,等會兒你還要跟我們回派出所,再把事情好好做筆錄。」
「那什麼時候能把手錶還給回我?」
「等通知。」
白歡心拔涼拔涼的,這不是偷雞不著蝕把米嘛。
小警察借了藥鋪的紙袋,用藥鑷子把手錶放進了紙袋裡。
蘇月禾這才從衣服包下面拿出一個照相館專用的紙袋,眾人都斂聲靜氣地盯著她。
但蘇月禾並沒有著急打開照相館紙袋,而是道:「昨天和今天,我賣給黃有才的山參和黑枸杞,黃有才為了及時回籠資金,都是當即就賣給了中藥鋪,麻煩牛主任讓人把黃有才賣的貨拿出來可以嗎?」
牛主任馬上擺手:「進了前庫房,哪裡還分得出哪個是黃有才賣的?」
「你們不是每個大集之後才會清理一次嗎?明天才是大集之日,現在肯定還沒整理吧?特別是今天的,剛拿進去呢。」
「哎喲,蘇同志,你這打聽消息打聽的不夠清楚啊,就例如這個黑枸杞拿進去,全倒在一起了。山參拿進去,也都堆在一起,分不出來哪個是你賣的,哪個是他賣的。」牛主任明顯是不想配合。
汪小琳道:「山參不都按照日期擺放的嗎?」
「是按照日期啊,但同一天的,都混在一起,哪個曉得誰是誰的呀?」
汪小琳問旁邊負責前庫房的同事:「這兩天收進來的山參並不多,吳哥你分得出來嗎?」
吳哥看了看牛主任,看了看警察,再看看汪小琳,心虛笑道:「這是山參又不是人,再少也分不出來啊。」
蘇月禾道:「我能分出來,你讓我進去找。」
吳哥忙看向牛主任。
牛主任:「經理不在,這個我做不了主,讓外人進庫房,我們這沒這樣的先例。」
老警察看出來牛主任的不配合了,「你們經理什麼時候回來?」
牛主任狡猾一笑,「這不好說,經理的行蹤,我們怎麼可能掌握。」
汪小琳站出來了,「我是店裡員工,我平時還幫忙收貨,沒少進前庫房,今天我可以進去吧?」
牛主任:「……」
汪小琳知道蘇月禾信不過其他人,「蘇月禾同志,你跟我說怎麼分辨,我去幫你找。」
蘇月禾剛想跟汪小琳說,外面傳來聲音,有人說:「李經理回來了。」
去車站接李經理的同事,順利把人接回來了。
這李經理比較年輕,三十五六歲左右,五官消瘦,鼻子小,眼睛小,頭髮長,整個人有點兒喜感和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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