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皇一噎,气急败坏。
她强弩之末,说出来的话,字字锥心,“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你以为自己能有什么好下场?!”
“你可别忘了,你体内流着我的血!你再如何得意……”
“都不过是个玩物!”
天灼将苏濯拉在身后。
手持染血长剑,冷冷地看着齐皇,“丧家之犬,还有心情说道旁人?”
齐皇见她将苏濯护在身后。
语气依旧嘲讽。
“君灼,低贱商贾,玩弄皇子的感觉如何?”
她已然没有了退路。
身处绝境,只想给人添堵。
“你才低贱!”
苏濯原本还神色平静。
听了这话,便又忍不住上前。
齐皇满口嘲讽,骂了天灼骂苏濯,骂了苏濯又骂王凌,把能骂的都骂了。
最后只剩下一身狼狈。
再无帝王风度。
她看着自己占有了数十年的宫闱,琉璃瓦,漆红墙,檐牙高啄,这金碧辉煌的四方天地,在这一刻,化作牢笼。
她则是将死的困兽。
亡国之君。
天灼眼中并无怜悯,她提剑上前,正要给她来个了结,苏濯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我来。”
他道,眸色晦暗。
天灼看了他一会儿,思忖须臾,将剑交给他。
“也好。”
苏濯接过剑,剑柄上还有她的温度。
齐皇说的没错,他体内留着她的血,他永远都是前朝遗脉。
天灼麾下那些人。
面上虽然没有说什么。
可是心中必然是对他有所偏见。
因为他是齐皇的儿子。
有人憎恨他体内的血。
也有人忌惮他的身份。
甚至有人给天灼谏言。
让她对他加以防备。
她一直挡着流言蜚语。
可他不想让她为难。
也想一直站在她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