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說法,是很久之前,一位德行很高的佛子說的。
那會兒盛玦還沒有做攝政王,所以此話不存在故意矇騙的意思,盛玦起初也是不信的,直到弱冠後的某次,長公主來拜訪,當即就生了一場險些要命的病,最終去佛家祠堂修養了好久才養好。
佛子說,長公主是被自己命格裡帶的戾氣給衝著了。
在那之後,66續續的親眷女子也會在和攝政王有交集的時候受到危損,大家便不再敢靠近了。
「這次來京城的那位算命道士,想必也不是什麼神通之人,若是他真的有本事,就不會勸京城貴女來同本王結緣了。」盛玦哂笑,「本王這些年沒有克著誰,全得益於行為疏離有度,而不是命理的戾氣減弱了……那幫人,當真是為了榮華富貴不要命了。」
許笠心疼:「王爺別這樣說自己,您一定能找到命定有緣人的。」
「你說……」盛玦長長地嘆出一口氣,聲音低了些,「那江家女子病倒,是不是也因為受了本王的牽連。」
這誰又知道呢?
很有可能啊。
許笠哪怕心裡這樣覺得,但是也不方便說出來,他怕寒了自家王爺的心,日後王爺更孤寡了怎麼辦。
「不會的,不會的。」許笠連連否定,「江姑娘一定會好起來的。」
盛玦:「若她幾日還沒辦法康復,性命垂危之際,本王必須得把人給岳昌候還回去了。」
江洛瑤可不能死。
死了,他盛玦就徹底和岳昌候結仇了。
不還恩也就罷了,恩將仇報豈不是小人行徑。
繞過重重水榭和假山,寧紫軒近在眼前,許笠輕聲:「王爺,若是江姑娘能好起來,是不是就說明……」
盛玦:「什麼。」
許笠欲言又止,眼神中一片複雜。
說明——江洛瑤不會被克到,和您就不需要太疏離了。
盛玦知道他要說什麼,無聲地搖頭否決:「不可能。」
寧紫軒,到了。
盛玦拂掉肩上霜雪,在江家僕從的驚喜又驚駭目光中走了過去。
「江姑娘如何了?」他一進門,就察覺到了屋內的暖意,方才趕路的寒涼一掃而空,「睡著了麼。」
「回王爺……」負責伺候的嬤嬤上前,小聲道,「就在半柱香前,姑娘的燒漸漸有要退的意思,您方才來寧紫軒的時候,我們剛巧又探了探姑娘鼻息,發現姑娘完全好了,身子也不燒了,不難受了。」
盛玦和許笠對視一眼,亦是心緒複雜。
還好。
房門開了,有下人給端來了一碗烏漆墨黑的湯藥。
盛玦垂看了一眼,問:「她沒吃藥嗎。」
「方才取來的炭火只顧著給姑娘取暖了,這天寒地凍的不好去取炭火,藥熬得便遲了些。」嬤嬤說,「好在有王爺的庇佑,咱家姑娘才能遇難呈祥。」
盛玦抬手去烤了烤屋裡的炭火氣,聽了這話,也點了點頭。
這還是頭一次聽人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