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域的范围不断扩大,狂暴的气浪翻滚聚集。
在场的人只感觉呼吸困难,巨大的空间中仿佛孕育着一个飓风,风眼正在吞噬所有空气,其他地方的气压疯狂下降,四周的氧气被调动着向中心聚集。
机枪在这时失去了作用,子弹无法击中处在中心的少年。
这些在久经沙场的黑道,此刻只感觉在直面一个人形龙王,战意逐渐崩溃,终于,有人无法承受这种压力,率先扔下手中的枪械转身逃离,紧接着更多的人加入到逃亡的队伍当中。
言灵·离垢净土!
张子墨站在风眼的正中心,不,准确来说他就是风眼,在领域内,每一股流动的气流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可以自由地操控,让他们从轻柔的空气化为利刃。
风化为了他的‘眼’让他能感受到每一个人的存在。
领域覆盖到整个房间。
顿时所有的黑道被领域所排斥,挤压着他们向外飞去,撞在了坚硬的墙壁之上。他们本就不是擅长作战的混血种,不然也不会成为医生护士,在巨大的撞击下,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晕倒了。
张子墨单膝跪在地上,不断喘着气,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在颤抖,告诉身体的主人已经到达了极限。
汗水打湿了发梢。
在黑暗中,只剩下了两双金色的眼瞳,一个是自已,一个是橘政宗。
老人一直没有离开熄灯前的位置,就这么静静地站着。
在风的感受下,张子墨没有让领域排斥他,这个看起来连背都直不起来的老人,他怕一失手将他直接杀了。
啪啪啪,橘政宗用力鼓掌着。
“不愧是学院里的S级。”
张子墨没有理会,打火机被他拿在手上,借着微弱的火光,他捡起了地上的太刀。
“结束了。”
“但是。。。”橘政宗没有停下口中的话,他的满脸闪烁着兴奋,“这真的只有S级吗,每个人都知道,混血种的血统阶级只有最高的S级到最低的F级,没有一个人能达到真正的纯血龙族,人类的基因就像垃圾一般,永远无法根除。”
“在四十多年前,有一个S级,传闻他是因为研龙类事典的时候太深入陷入某些哲学上的思辨问题从而吞枪自杀,但这都是假的,你知道他真正的死因是什么吗?”
“。。。。。。。够了。”张子墨走上前将太刀升起,他打算直接将橘政宗打晕,逃跑还要带个老人实在是累赘,但又不能就这么把他放在这里。
但一只古铜色的手突然从黑暗中无声无息地伸出,牢牢地将刀柄握住。
一股血腥味从头上袭来,庞大的蛇躯狠狠地撞在了张子墨的背后,长满鳞片的尾巴瞬间卷起了他的脖子,感受着不断传来的窒息感,张子墨正想反抗,死侍剩下的三只手臂从背后探出,让他动弹不得。
张子墨震惊地看着橘政宗,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老人之所以没有离开原位,是因为他要解开这只怪物的束缚,难道为了守住秘密,宁愿和自已同归于尽吗?
但很快他又愣住了,死侍没有继续行动,而是保持着困住张子墨的动作,俯趴在了橘政宗的身前。就像面见帝王的臣子一般。
橘政宗捡起掉在地上的打火机,靠近了张子墨,“你看,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怎么会结束呢。”
张子墨看着满脸兴奋的老人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死侍之所以被称为死侍,是因为他们是失去了思维能力,甚至连动物都不如,只是一个为了杀戮而存在的生物。
“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手术而已。”橘政宗笑着,绕着张子墨观察了起来。
“我对你的身体很感兴趣。”
“我是学院派来的专员,如果被发现不见了踪影,你们同样会受到排查。”张子墨边说边感受着身上束缚的力气,他还有暴血这项能力底牌没有打出,趁现在多套出一些情报是最优解。
“这点你不需要担心。”橘政宗道。他打算直接将眼前的少年改造成影武者,到时候自已就能得到一个极强的战力,而且在短时间内也不用担心被学院发现。
当然这样的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眼前的少年至始至终都冷着脸,完全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要吗还有后手,要吗就是不怕死的莽夫。
“继续之前的话题,你猜那个40年前的S级是怎么死的?”橘政宗微笑着,同时手里的动作也没有停,他打开了室内的照明灯,然后在手术台上不断摸索着什么。
“。。。。。。失控。”
“猜对了!当初我收集了不少情报,甚至得到了他全部的基础资料,包括他的言灵。”橘政宗拿起一根针管调试着。
“他的言灵和我一样?”张子墨愣住了。
“没错,但是在今天看到你的言灵后,我有些怀疑。”他将针管扎进了张子墨的身体,抽出一管血,是正常的血红色,
"怀疑你真的只是S级吗。
"
“你想说什么。”
“那个S级是因为血统受控而死,也就是突破了血继界限,化为了死侍,但你非但没有失控,甚至能力上超过了他。”橘政宗看着手里的针管啧啧称奇,“这是为什么呢?”
橘政宗又从死侍的身上抽了一管,与张子墨的鲜血混合在了一起。
接着橘政宗就笑不出来了,只见死侍的黑色鲜血在接触到张子墨血的一瞬间开始爆沸起来,整个试管变得滚烫无比,两者不断交融,一直持续了1分钟才停了下来,死侍原本黑色的血已经变回了红色。
“在怎么可能!”他不可置信地喊着,“你的血居然能抑制失控!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子墨同样愣住了,他也没想到自已的血能做到这种地步。
自已到底是什么呢?这个问题如潮水般再次涌上心头,让他感到一阵窒息。他以前也曾偶尔思考过这个问题,但都没有像此刻这般迫切和执着。他突然间无比渴望知晓自已的过去,弄清楚曾经到底经历过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