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坐久了就去湖边散步,走乏了便歇歇,窦韵抚琴,戚国风钓鱼,好不惬意自在,戚国风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日落西山,窦韵提着满载而归的鱼桶,搀着老爷子,他们的影子被夕阳拉的很长,两人说说笑笑迎着晚霞尽兴而归。
所有的画面都落入站在远处看了一下午的戚铭朝眼里,处理公务用了也就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剩下的时间都在看着已然忘我的二人。
从头至尾戚铭朝看向窦韵的眼神都深的让人发毛,像是黑透的无底洞,仿佛要将那各种模样的窦韵揉碎了,一丝不漏地吸进去,危险,可怕。
窦韵有所察觉,回头寻找来源,但身后什么也没有,大概是秋天天气凉了的缘故吧,后背发凉应是错觉。
【作者有话说】
小海星,小海星,小海星
他心疼我
戚铭朝躲得迅速,没被发现,待人走远消失不见才从阴影处现身,落日没入山后,蓝灰色的天空中漂浮着由血红逐渐变灰的残云,慢慢与暮色天际融为一体。
戚铭朝站在窦韵下午弹琴的凉亭面前,夜色侵袭,朦胧间戚铭朝又看见了那人醉心抚琴的模样,耳边回想起昨晚与祖父的谈话。
“窦韵很不错,是个好孩子,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戚国风兴喜中又夹带严肃对戚铭朝说道。
“是很不错,我也喜欢,只是觉得我来到他的身边太晚了,他吃了很多苦。”戚铭朝知道祖父找他谈话的目的,他将调查到的全部和盘托出。
“窦韵是贺儒水的私生子。”见戚国风疑问的眼神,戚铭朝肯定道:“就是您想的那个贺氏。”
贺家的事自曝光后热度就一直不减,戚国风也有关注,对事情原委有所了解,但当他得知窦韵的身世时还是感到很惊讶。
贺儒水风流成性,年轻时就已经玩的很花,只是明面上养在家中的金丝雀就有十几个。
他的正牌夫人是普通平民,一个没有任何话语权的挡箭牌。没有什么实权,自然不敢插手贺儒水的事,在贺家,贺儒水跟古代的皇帝没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大概皇帝拥有天下,而贺儒水只有贺氏。
尹淳也就是窦韵的生母,她的故事很俗套,但也是现实。
寒窗苦读数十载,终于走出大山考上大学的贫困生,一边上学一边打工,努力的活着。
可现实就是那么的残忍,想让谁低头就会百般刁难,尹淳终究逃不过命运的捉弄与作贱,她的反抗根本不堪一击。
那天尹淳在咖啡厅打工时被贺儒水撞见,她的样貌注定了她的悲剧,美貌没有给她带来幸福,却成了将她打入地狱的魔杖。
贺儒水让人在尹淳晚上下班回学校的时候绑了,事后拍下视频照片,威胁就范。
在贺儒水眼里尹淳不过万千蝼蚁之一而已,随叫随到,肆意玩弄的小玩意儿,尹淳没有办法抵抗,而且家人永远是她的软肋。
贺儒水没有人类正常的情感,他是天生的变态。
因着绝世的容貌还算有些用处,尹淳是贺氏取悦权贵的工具,用起来还极其趁手。
尹淳活的生不如死,不堪重负的她还是绝望崩溃了,患上重度抑郁,多次自杀未遂,甚至还怀上了贺儒水的孩子,她无法隐瞒。
做了鉴定,贺儒水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被打掉,他还需要这些儿女联姻嫁娶来维系贺家风光的,人性的恶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贺儒水让尹淳退学生子,将她囚禁起来,直至窦韵出生。
可尹淳早已精神崩坍,生理心理的抑郁让她无时不刻想要求死,趁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刚出生的婴孩身上,她用尽所有力气撞破厚实坚硬的玻璃自29楼一跃而下,终于解脱,她终于可以自己做主,她亲手结束了短暂苦难的一生,她自由了。
尹淳的惨烈的死状让贺儒水觉得晦气膈应,他的权威被挑衅,连带着襁褓中的窦韵都令他厌恶,于是刚出生的小窦韵就被送到贺家资助下的一所孤儿院。
尹淳家人得知女儿身死与身前的遭遇,为讨回公道四处求助,也是给贺儒水制造了点小麻烦。
在夜深人静的一个寻常夜晚,一场意外的大火让尹家老小六口人永远的闭上了嘴。
窦韵在孤儿院一直长到了14岁才被接回贺家,那时单纯善良的他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星园所有的孩子以及老师对贺家慈善的美名早就耳熟能详。窦韵真的很高兴,感到好幸福,他觉得自己这样幸运。
原来他的家人是如此的纯善之人,他真的以为自己有家了,他再也不是没人要的野孩子了。
贺儒水告诉窦韵他的生母爱慕虚荣,下药勾引贺儒水才有了窦韵,还用孩子来要挟贺家,逼迫贺儒水休妻与她结婚。
贺家人也很无奈,为了不伤及无辜的孩子,除了婚事,其他无一不是对尹淳有求必应,还将尹淳好吃好喝的供养在外。
终是善恶有报,尹淳自食其果,生下窦韵后血崩而死,可怜窦韵却被尹淳找来的贪心恶毒的保姆卖给了人贩子,后来辗转之间不知道怎么就到了星园孤儿院。
贺儒水说自己多年来从未放弃寻找窦韵,终于功夫不负的有心人,父子最终相聚团圆。
窦韵按照贺家族谱顺序改名贺文,回归本家。
独立的大卧室,吃穿用度一应俱全,所有尽显华贵奢侈,都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可窦韵快乐不起来。
在这个富丽堂皇的地方,所有人都围绕着贺儒水打转,对贺儒水的绝对服从,众多繁文缛节的规矩,一切都是那么的让窦韵感到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