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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因為秦夫人的強硬態度，秦書簡不喜歡那個被冷冰冰的醫療器械培養出來的孩子，可是懷孕之後，秦書簡慢慢感受到了做母親的責任。

更何況，現在孩子已經出世，不在只是還沒成型的兩個卵子。

秦書簡無比清晰的意識到，這是一個鮮活的生命，也是葉繁和她的第一個孩子，她不能放棄那個孩子。

這個孩子從出生開始，就沒在她身邊待過一天，她從沒盡過一天做母親的責任，現在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沈芮歡傷害這個孩子。

沈媚當然沒有答應秦書簡的提議，她眉眼間都是嘲諷的意味。

「秦書簡，我的目標當然是你，但是如果就讓你這麼輕鬆的去死，未免太過便宜你了。」

沈芮歡說著，揚唇輕笑，近乎妖嬈。

「我要你，這輩子都活在這抉擇的折磨當中，要你一輩子，都要為另一個死去的孩子痛苦。」

秦書簡眉頭緊皺，語氣里透了絲煩躁。

「沈媚！我秦家從來沒虧待過你，你嫁給我小舅舅之後，他對你更是千好萬好，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給你，你究竟為何要這麼做！」

「虧待？」沈芮歡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其可笑的字眼，大笑起來。

她嘴角越擴越大，仿佛下一秒就要裂開，溫婉的面容因為她的笑，染上了猙獰的味道。

在場的幾人聽到她這突然起來的癲狂笑聲，微微發怔，不明白沈芮歡這是在笑什麼。

良久，沈芮歡才停住笑聲，她伸手將眼角笑出的淚花擦去，再次看向秦書簡時，宛如換了一副面孔。

「你調查過我，想必知道我小時候過的是怎麼樣的生活。」

秦書簡自然是知道的，她沒說話，靜靜等待著沈芮歡的下文。

沈芮歡也沒想叫秦書簡回答什麼，她自顧的說下去。

「從我記事起，我不知道挨了多少的打，一天又一天，我身體上沒有一塊好皮膚，為了防止被外人發現，大夏天，他讓我穿長袖長褲。有一次晚上醉酒，她甚至把我當做母親的替身，侵犯了我！」

這個事情顯然給沈芮歡的心理帶來了巨大的創傷，沈芮歡的聲音猛然拔高。

她看向秦書簡，眼睛睜的很大，裡面滿是血絲，表情十分猙獰。

「那個時候你還在秦家享受著你金尊玉貴的生活，什麼都不知道吧。」

「明明我和你是同一個母親，憑什麼你能在秦家做你的千金大小姐，活在陽光下，被人千寵萬愛的呵護長大！」

沈芮歡抱著孩子，她說話的時候手無意識的用力，弄疼她懷中的嬰兒，惹得嬰兒一陣大哭。

秦書簡看到懷中那癟嘴哭泣的嬰兒，眉頭皺的更緊了。

雖然秦書簡調查過沈芮歡，但是沈芮歡的那些經歷對於她來說只不過是紙上的幾句話，遠不如沈芮歡自己親身經歷來的殘酷。

只是沈芮歡所遭受的一切痛苦，都來自於她的父親。

「是你的父親做了錯事，可是秦家並沒有對不起你。」

「父親？那個男人也配說是我父親？」沈芮歡黝黑的眸子如寒冰般發出陰冷的光芒，「他除了給了我生命之外，從來沒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

一直在邊上沒有說話的姜警官聽到沈芮歡的這句話，忍不住出聲詢問。

「所以你殺了他。」

「對，是我殺了他！」沈芮歡沒有否認。

在她借著秦懷義的手，將青山精神病醫院收購來的第一天，她就來到這裡，找到了她那個所謂的父親。

「我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療養院裡面散布放鬆。他曾經那麼對我，憑什麼能躲在療養院裡過這麼輕鬆的生活！」

「所以我讓帶來的人將他綁到了病房的床上，可笑的是他根本就沒有認出我！」

沈芮歡那雙陰鷙的眸子如同嗜血般可怕，冰冷無比，不留一絲情感。

「你們知道的，以前治療精神病人的手段有很多，我就一樣一樣的全部用在了他的身上，他求我，讓我放過他，可是他曾經那麼對我，我怎麼會甘心這麼輕鬆的就放掉他。」

「我一遍又一遍的折磨他，你們沒見到，他曾經被我用電療法，電的大小便失禁，我還給他做過開顱手術，他的痛叫聲真是好聽極了。」

那段時光對於沈芮歡來說似乎很有，她嘴角勾著，對她來說折磨她的父親，會讓她很開心。

姜警官聽著沈芮歡訴說著她的犯罪過程，臉色越來越沉。

這個沈芮歡做的事情，遠比他所調查到的要多的多。

「好了，和你們說了這麼多，秦書簡，你有想好選擇讓哪個孩子活下來嗎？」

秦書簡緊繃著臉，沒有說話。

沈芮歡拿出手機在手裡晃了晃，點開了鬧鐘定時，「我給你二十分鐘做選擇，時間一到，我默認為你選擇你懷裡的那個孩子，到時候我會把我懷中的這個從這裡丟下去。」

沈芮歡說著，朝身後看了一眼，她唇邊帶笑。

「這么小的嬰兒，從這麼高的地方摔落，肯定會綻放出一朵美麗的血花吧。」

秦書簡望向沈芮歡懷中的孩子，那個孩子眼睛大大的，裡面含著淚水，像黑水晶似的，一下子就讓秦書簡想到了葉繁。

葉繁受委屈的時候也是那樣的，眨巴著大眼睛，裡面滿是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