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内,晴川正跪在老太妃的棺柩前一脸虔诚地诵着经,见雪珍带了几个宫女从外面气势汹汹地进来,不由得奇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雪珍冷冷地看向她,问道:“银霜说你肆意刮取太妃棺柩上的金子,意图逃跑,有没有这样的事?”
晴川立刻否认道:“没有。”
银霜听了从雪珍身后冲了出来,指证道:“我明明亲眼看到的,你不要否认了。姑姑,你看……”她说着,走到了棺柩一侧,指着金边上的一处黑迹说道,“她就是从这里刮的!”
雪珍瞥了一眼那黑迹,问晴川道:“晴川,你怎么解释?”
晴川心中暗笑,面上却很是正经地说道:“这些日子一直是我和银霜在这里守陵,只有我们两人进来过,她又是告密者,看来真的是我的嫌疑最大,不过我真的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所以我想这棺柩上的黑色会不会是沾上了什么脏东西呢?”
晴川一边说一边伸手往棺柩上抹去,用力擦了擦之后,果然在黑色后面露出了金色。她笑了笑,对雪珍说道:“至于有没有刮取过,我相信姑姑自己有眼睛会看。”
雪珍低头仔细打量,她虽然想抓晴川的把柄,可事实明白地摆在这里,她也没法,只好承认道:“的确不像刮过的痕迹。”
后面的银霜听了却是不信,愕然道:“这怎么可能啊,我是亲眼看到的。”
晴川看了看她,故意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指着银霜叫道:“银霜,你好狠毒,你看中我的簪子,我不给你,你就故意报复是不是?”
银霜被她说得一愣,待反应过来后见雪珍等人都在冷冷地看着自己,忙辩解道:“没有,我哪有看中什么簪子?”
晴川一听恼怒异常,冲到银霜身边揪住她,怒道:“你还敢胡说?姑姑,如果有人诬告,是不是该有相应的惩罚?”
银霜一边从晴川手中向外挣脱,一边叫道:“不,姑姑,我是冤枉的……你这个女人,你敢陷害我,你该死。”
雪珍见她们两个竟然还动起手来,顿时又急又怒,喝道:“好了,够了!”
晴川与银霜这才停了手,晴川却不肯罢休,只逼着雪珍表态,“姑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只问你一句,你罚还是不罚她?”
银霜本是雪珍的心腹,可晴川逼到了这个份儿上,她也只好当众宣布道:“从即日起三日内,晴川所有的功课都让银霜做。”
没想到晴川那里仍是不愿意,叫道:“光这样不行,我不能再跟这种人同住一屋了,万一她报复起来,一刀杀了我怎么办?”
见晴川坚持,雪珍也是无奈,只得叫了一个有些呆傻的小宫女如冰过来,吩咐道:“银霜,你去如冰屋里睡。如冰,你搬去和晴川同住。”
晴川看了看那傻乎乎的如冰,暗中松了口气,只要把雪珍的眼线银霜弄走,她就有机会偷偷地提炼硫酸了。她的想法虽好,可很快便发现事情并不像她想得那般,如冰虽然有些呆傻,可是却比银霜还要难缠。
半夜里,晴川偷偷起身取了瓷罐来提炼硫酸,正把瓷罐放在火上烤着,身后却突然传来如冰嘿嘿的笑声。她惊愕地回头,就见如冰不知什么时候起悄悄地站到了她的身后,正定定地看着她,好奇地问道:“晴川,你在做什么?”
晴川被她吓得头皮都要奓起来了,结结巴巴地答道:“我……我在煮东西。”
不想如冰听了却饶有兴趣,还上前替晴川点了灯,兴奋地问道:“是吃的东西吗?有没有我的份儿?”
晴川听了大汗,天哪!硫酸这玩意儿要是喝下去,就是铁肚皮也得腐蚀透了啊!可如冰这样问,她又不能答别的,只得糊弄她道:“有你的份儿,不过得煮很久很久,在煮的过程中你不能碰,因为生东西吃了会坏肚子的。你先去睡觉吧,煮好了我叫你。”
如冰头脑简单,就怕煮了好吃的没有她的份儿,听了此话赶紧爬到床上躺下,乖乖地说道:“我这就睡觉,睡觉。”
晴川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赶紧嘱咐道:“谁也不许告诉!不然就不给你吃了!”
如冰连忙保证不说出去。谁知第二天她便说漏了嘴,在饭堂吃饭时,众人都低着头吃饭,唯独如冰自己坐在那里玩耍。大伙知道她有些痴傻,倒是不以为意,直到后来她竟然用两个碗把汤倒来倒去的,一边的银霜看得烦躁,训她道:“如冰,你干吗把汤倒来倒去?你不吃我们还要吃呢,弄成这样谁吃啊?”
如冰撅了嘴,答道:“晴川也是这么做的,我是学她的,这样倒来倒去会更好吃的。”
此言一出,众人都看向晴川。
晴川忙干笑道:“她昨天晚上做梦梦见我给她煮东西吃。”
雪珍扫了晴川一眼,微微地皱了皱眉头。
晴川看得心中一惊,暗道怕是要坏事了。果然,下午她正在地宫里做早课的时候,雪珍便带着几个宫女突然来了。四处扫视了一圈,见地宫一角里有个小小的瓷罐在煮着什么,雪珍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走了过去,指着那瓷罐问道:“我就说你们有花样吧,果然有花样,这是什么东西?”
晴川不慌不忙地答道:“回姑姑的话,这是我煮的柠檬草茶。”
妃园寝的后院里长了许多柠檬草,宫女们没事了倒是会揪上几根嚼着玩。不过雪珍却不信晴川的说辞,怀疑地打量了她几眼,问道:“柠檬草茶?好端端地煮这个干什么?”
晴川早就准备好了说辞,闻言答道:“如冰昨天梦见我给她做吃的,醒来非要缠着我给她弄。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我只好拿一些柠檬草泡了水哄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