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日没夜的赶路,凤卿辰和苏暮云终于回到了凤国的国都。凤卿辰连回寝宫都顾不上,急忙换了朝服便赶着去了朝堂。这些日子没有上朝,朝堂之上还不知道出了多少乱子呢!
而苏暮云直接回到了天下第一楼,正好是清晨,索性前去袁碧霞的房间里瞧瞧。
袁碧霞见到女儿回来了,激动之情自然是难以言表。苏暮云走上前去抱住了袁碧霞,在她的怀里淡淡的开口说道:“娘亲,云儿许久没有在您的身边,是在是有些想念您了。”
苏暮云犹豫了一下,在心里斟酌了片刻,决定不把自己已经知道了二十年前的事告诉袁碧霞,索性让这件事深深埋藏在所有人的心底吧。于是丝毫也没有提到这些事。
“傻孩子,回来了就是了,想那么许多做什么。”袁碧霞一开始看到苏暮云这般模样有些惊讶,回过神来又笑了笑,轻轻地拍了拍苏暮云的肩膀,又抚摸着她的背部,安慰了几句。她也没有告诉苏暮云,这些日子自己有多么想念苏暮云。
苏暮云重重的点了点头,母女俩又驱寒温暖了半天,才让人送来些吃食,一起用膳了。
晌午,忽然有人前来通传,说是宫里来的人找苏暮云有些事要说,还是急事。
这话这样说了,让苏暮云一开始还以为是凤卿辰的事,急忙让那人进来了。可是那小丫头却面生的很,苏暮云打量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哪里的丫头。只是还没等自己问什么,苏暮云就看得出那小丫头满脸的鄙夷。
“你就是苏暮云?”想来那小丫头也不过是哪个宫里做事的丫头,却一点也不顾礼仪,丝毫不把苏暮云放在眼里。
不过这些有的没的,苏暮云暂且是忍了,她点点头又问道:“你是哪个宫的丫头,找我又何事?”虽说忍下了那人的鄙夷,但这并不代表苏暮云就害怕她。她的言语没有一丝温度,也说的生硬得很。
听到苏暮云问自己是哪个宫的,那小丫头忽的做出一副惊愕的模样,仿佛是天大的笑话似的。后来又想了想,似乎觉得也是理所应当的是。“也罢,你不是宫里的人,不晓得本姑娘的身份也就算了。”
说罢,她又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瞥了一眼苏暮云,似乎是希望苏暮云有什么反应,可是苏暮云却让她失望了。于是她只好稍显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本姑娘是皇后娘娘宫中掌事的丫头,如今你该是记下了?”
“原是皇后宫里的,可找我又作甚?”苏暮云丝毫没有理会那小丫头的挑衅,只是在心里默默的埋怨了几句。
“自然是找苏姑娘前去宫里闲聊上几句罢了。苏姑娘这就随我去吧。”那小丫头的话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苏暮云也懒得跟她争执,索性换了一件衣服,和袁碧霞知会了一声之后就跟着那丫头离开了。
马车很快就到了宫门口,苏暮云又在那丫头的带领下走过了重重弯弯绕绕,这才到了皇后的寝宫。
这不禁让苏暮云想起了上一次来到皇后的寝宫,后来发生的那些惊心动魄的事。想来今日也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可还没来得及多想什么,里面的人就已经带着苏暮云进了大殿。大殿之上主位坐着的,正是一袭正红的长袍的皇后。
果然是一国之母,皇后的衣衫都要比别人宫里的大气许多。衣服上绣满了火凤凰,长长的袍子到了膝盖,腿上又盖着一条薄毯子,毯子上也秀的是大红的牡丹,到处都显示出的是正妻应有的规制和地位。
苏暮云没顾得上多打量什么,只是简简单单行了个礼,并不打算过多停留。
“苏姑娘来了,快坐!”皇后笑的和蔼的很,也不知道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苏暮云虽然心中疑惑,却也没办法开口询问。一旁的宫人急忙铺设好了坐垫,苏暮云想了想,硬着头皮坐了。
“本宫听说皇上这些日子离开了京城,就是和苏姑娘一起去了凤国的边境,说是什么‘微服私访’去了,就是不知道可有此事?”皇后倒也没有拐弯抹角,刚一来就直奔主题,开门见山,倒是让苏暮云有些难得的讶异。
惊讶过后,苏暮云顿了顿回过神来,略加思量又点了点头回答道:“正是。想来这些事情皇上应是同皇后知会了的。”她的话说的虽然不卑不亢,但是却小心翼翼。
皇后听了,坐在自己的贵妃榻上像是不甚舒适,扭动了一下身子,又皱了皱眉冲着旁边的丫头问道:“皇上可有让人来和本宫知会过?你们仔细想想,莫不是哪一次皇上身边的人来了却忘记了的?”
这一副佯装出的生气让旁边的侍女吓得急忙跪倒在地,口中不断重复着“冤枉,皇上并未派人前来告知皇后娘娘,奴婢们若是真的知道什么,也是不敢瞒着娘娘的。”不过都是做给苏暮云看的,大抵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苏暮云斜睨了一眼那跪倒在地的丫头,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又顿了顿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皇上没有同娘娘说起此事吗?那想来应是皇上政务繁忙,再加上边疆之事甚是慌乱,竟是给忙忘了。娘娘在皇上身边,应是时常提醒才是。”
“本宫的夫君本宫自有分寸,外人哪里懂得。”皇后的话脱口而出,打断了苏暮云。她双颊微微有些泛红,像是被人戳中了软肋似的。苏暮云也不恼,笑了笑没有说话。
旁边的丫头忽然咳了好几声,装出来的模样甚是明显。苏暮云瞥了一眼就甚是不屑,索性扭过头去不再去看,这时候又忽然听到了皇后似乎略显仓皇的声音。
“那个……本宫今日请苏姑娘前来,是有一件事想要告知苏姑娘。”说罢,她抬眸似是想要看看苏暮云有什么想法。苏暮云毫不介意的耸了耸肩,什么也没有说。皇后索性继续说了下去。
“本宫听闻苏姑娘和皇上情投意合,想来皇上乃是一国之君,纳那么些许妃子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本宫也不会干预。本宫瞧着苏姑娘蕙质兰心,想必皇上喜欢你定是有他的道理。只是……听闻这么些许日子,苏姑娘还是清白之身?”皇后似乎是斟酌了许久的语言,最终才把想要问的话说了出来。
苏暮云觉得奇怪,这有什么的。于是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怀疑皇后想要那这件事做什么文章。
“这怎么行,许多人都知道苏姑娘和皇上的事已经算得上是板上钉钉了。可是这如今名不正言不顺的,若是叫外人听去了,少不了的闲话。再者,无论怎么说也该行了房事才是,苏姑娘,你说是不是啊?”皇后的语气像是比苏暮云还着急似的,让苏暮云甚是不解。
说了这么许多,苏暮云依然觉得皇后的道理勉强的很,她也是个什么都不怕的主儿,竟是直接摇了摇头,认真的回答道:“皇后此言差矣。”惹得皇后尴尬不已。
“你倒是说说,哪里差了?”皇后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像是十分尴尬。
苏暮云哪里管得了皇后什么想法,只是自己略加思量便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如今我与皇上只是两情相悦。我还未嫁给皇上,如何就想得起什么房事之事?再者,即便是两情相悦,我愿不愿意做妃子还是两回事呢,皇后娘娘何必如此着急?”
这些话在苏暮云自己看来是不卑不亢,但是在旁人听来,总是觉得有些让皇后下不来台。身边的小丫头更是人不知喊道:“放肆!竟然敢当中顶撞皇后娘娘,说皇后娘娘的不是!”那丫头的眉毛似乎要顶到天上去了似的,虽说看起来年龄不是多大,却摆出了一副老母鸡的架势,想要护住身后的皇后。
苏暮云也皱了皱眉,但是她并不打算和这丫头争执什么道理。若是宫里人人都是知书达理之人,哪里还有这么许多烦琐事情呢。
见苏暮云不理会,那小丫头自以为是的,还当做是苏暮云害怕了,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皇后静静的听着那丫头说完,神色依然没有变化,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似乎一切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似的。
只是这次她的话语更加严苛。“到了这皇宫里,你哪里轮得到讲什么愿不愿意的话?既然是在皇宫,自然一切都是由皇上来决定的。更何况在这后宫之中,大多事宜还是由本宫来决定的。”
原来不过是来一个下马威罢了。苏暮云在心里这样想,于是也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却没想到惹恼了皇后。
“本宫方才说的话,你到底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皇后的忍耐力似乎已经到达了极限。她狠狠的盯着面前还是一副无所谓模样的苏暮云,恨不得上去给苏暮云两巴掌。
可是如今她是皇上心尖尖儿上的人,恐怕即便是自己,也要礼让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