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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徐春东垣赚许贵李金花园毁大堤(第3页)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魏夫人做了一顿可口的晚餐,李金饱餐一顿之后,回到“四方粮店”。

工作员老黄汇报了本月粮店经营情况,自回屋里歇息。李金打开那火柴盒,里面果然有一份关于工地党组织领导民工斗争和东、西两坝进展情况的重要情报。工程进展情况,与李金实地考察的情况差不多。但是,如何破坏敌人的合龙计划,以减轻解放区人民和野战军在鲁西南作战的压力,说实在的,李金心中还没有数。他点燃香烟,反复思考着这个问题。

且说彭龙得到李金的指示后,便带了董威乘坐一条小木船,以督工为由,细细察看了一回打桩压梢、投石放笼的情形,又摇船看了一遍控制石笼的几十根绠索。回来的路上,彭龙心中产生了一个断绠破坝的计划。第二天上午,彭龙正要去工程处找东掌坝余庆安告假,余庆安却先到了,他吩咐彭龙带两个民工去镇上买粮食。彭龙满口应承下来,拿着粮钱和特别通行证,带着董威和徐洪直奔“四方粮店”。

李金把彭龙请进里屋,指着一人介绍说:“这是郑州地下党的郭同志。咱们的部队正在鲁西南同进攻解放区的30多万蒋军英勇战斗,黄河故道两岸旧堤还没有完全修复;敌人迫不及待要使黄河归故,阴谋使我大军和群众陷于黄河水之中。形势严峻啊!花园口东西两坝,短期内有合龙的可能。一旦敌人的堵复阴谋得逞,后果将不堪设想!上级指示我们,必须采取果断措施,粉碎敌人在汛期合龙堵口的罪恶阴谋。彭龙同志,谈谈东、西两坝堵口的具体情况吧。”

彭龙掏出几根火柴,在桌子上摆了一个图形,比画说:“赵守钰筑坝之所以进展较快,主要是因为他采用了新的堵复方案。他先打桩压梢,再推滚压梢,减轻水压,快速筑坝。为了减轻水压,赵守钰还筑了好几道副坝分流;为了防止卵石滚笼被大水冲走,他使用了不少大绠来控制石笼。如果我们砍断绠索,洪水就会带着石滚以巨大的力量冲垮大坝!”

“嗯,断绠毁坝,这个办法不错!”李金肯定地说。

“不过,”彭龙说,“敌人防备十分严密,昼夜都有交警大队的人守卫大坝和沿堤绠索,要接近绠索十分困难啊!”

李金看着老郭说:“这个问题嘛,要请工委解决。”

老郭屈指一算说:“明晚12时至次日凌晨2时,是我们的内线负责东坝绠索的警戒。为了保证这次行动的成功,我们想法在西坝也换上自己的人警戒。这样,东西两坝可以一齐动手,效果会更好些,给敌人下一步的堵复计划造成更大的困难!”

“好,就这么定了!”李金决定说,“联络暗号由老郭决定。”

老郭说:“明晚12时正,你们看见两长一短的手电光,就立刻由河滩接近绠索。”

“马队长请坐!”老黄在店里高声说。

李金忙示意彭龙和老郭不要讲话,尔后带上房门,走到店里,对一个嘴唇上长着一颗黑痣的交警军官拱手说:“不知马队长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马队长不耐烦地摆摆手,傲气十足地说:“交警队的粮食准备好了没有?”

“哎呀,真对不起。”李金指着一堆空麻袋说,“你们的粮食还没运到,库存的粮食早卖光了。不信,请队长到仓里检查吧。”

老黄领着马队长到仓里看了一回,自然是一颗粮食也没有。马队长恼怒地吼道:“妈的!你们想饿死我们吗?”

“哪里哪里,我这店小,进粮又困难。你想想看,现在到处都在打仗,交通断绝,粮贩子们谁还敢冒险去进粮呵!再说,你们军队都没法运粮来,何况我这小本生意呢?”李金摆了一大堆理由,又递烟端茶,最后还花了1万元法币才把马队长打发走。

老黄挂了“无粮”牌,关了店门。

李金回到屋里,对老郭和彭龙说:“断绠毁坝的事,就按刚才所议行事。你们的行动一定要隐蔽,安全,利落,万无一失,不留任何痕迹!”

“我们坚决完成任务!”老郭和彭龙保证说。

且说彭龙回到工地,交割了钱粮。他又趁机要了一条木船,到西坝向赵猛传达了李金的决定。随后,二人又驾船细细察看了一回破坏目标,选择了道路,才各自回去向小组成员传达任务,要大家暗中做好准备。

第二日傍晚,天忽然变了脸色,乌云密布。夜里9点过,天下起了瓢泼大雨。特别行动小组的同志早睡了,彭龙心里有事睡不着,坐在地铺上“吧嗒吧嗒”地抽旱烟。他把行动细节细细考虑了一遍,又设想了几种应付突发情况的办法,直等到11点半,才推醒队员,带上砍刀,悄悄出了工棚,在雨夜的掩护下向大坝奔去。

探照灯的光柱在大坝上扫来扫去。彭龙和4个队员利用探照灯移动的间隙,迅速运动到预定地点。这时,雨小了,两岸的探照灯也熄灭了,大地上黑沉沉的,只有黄龙掀起的巨浪发出凶猛的咆哮。突然,东西两坝岗哨上相继发出了两长一短的手电光。彭龙等人知道自己的同志已经上岗,便手持砍刀向大绠奔去。他们跳入水中,割断了几根大绠,爬上岸来观察动静。在轰隆声中,西坝惊惧地退缩着,东坝却毫无动静。原来,赵守钰又叫余庆安加了好几根大绠,保护石滚。

彭龙急了,抹了一把脸上那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的东西。一道闪电劈开了黑暗的河面,河中流速已经很大,要再下去砍断大绠,确实很危险;要在岸上砍断大绠,又会给敌人留下痕迹;若不砍断最后的几根大绠,彻底破坏大坝合龙的计划就会失败,冀鲁豫几十万军民的生命财产就会受到严重的威胁。他让同志们拉着系在腰间的棕绳,纵身跳下黄河。时值汛期,水急浪高。彭龙自幼在黄河里泡大,练就了一身好水性。他劈波斩浪,很快砍断了两根大绠。当他向最外边的大绠靠近时,一座山峰似的巨浪把他抛到了堤边。董威觉得绳子松了许多,赶紧收绳,把他拽了上来。彭龙又跳下河去,体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这次要是不能砍断大绠,再遇上一个大浪,那他就无力驾驭自身这浪中一叶了,必然会被河中的树木撞得粉身碎骨!他定了定神,迅速调整好角度,冲过去拼尽全力砍断了大绠。董威等人听得水响,赶紧收绳,将彭龙拉上岸来。顷刻间,大坝传来山崩地裂的巨响,鼓龙那颗吊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回到工棚,他们销毁了一切可能引起怀疑的东西,第二天照常上工不提。

李金撕掉了9月3日这张日历,心中想着彭龙破坝的事情,决定找魏得禄设法,再次进入花园口查探实情。

魏得禄坐着一辆美式吉普车回来了。李金向他说明意图后,魏得禄面有难色说:“兄弟,花园口大坝昨晚塌了方,蓝衣社的人正在追查原因,严格控制人员进出。指挥部也正在开会,讨论鲁西南战局,我一时走不开呀!”

“困难再大,我也要去闯一闯!它关系到几十万人的身家性命啊!”李金义无反顾地说。

“既然这样,我当义不容辞!”魏得禄考虑了一下,对妻子:“青云,你陪兄弟走一趟吧。这样也有个照应。”

“大兄弟的事,就是我们的事!”青云拢了一下头发说,“再说,这也是一件积善积德的好事嘛。理应陪大兄弟走一遭!”

且说李金在青云女士的陪同下,俨然一副携太太出游的样子。车子是长官公署的,又有公署的护照,尽管沿途岗哨检查十分严格,但他们还是顺利地进入了花园口工地。

李金带着青云走上大坝,举目向东西两坝间的缺口望去,只见两坝间的距离比上次来时宽了大约三十来米。东西坝头上,各有数百民工在交警队的监督下投石拉滚,抢修冲垮的大坝。民工们心中有数,趁黑狗们不注意的时候,故意弄破沙袋和石笼;投下去的沙袋和石笼瞬间便被洪水冲得无影无踪了。大山似的巨浪带着连根大树和房梁屋架,猛烈地撞击着残破的大坝;愤怒的黄龙挥舞着它那威武的利爪,狠狠地刨着坝基,坝身缓慢地向岸边倒退着。李金脸上露出了微笑。

看了一回水势,李金从车里取出一包点心,由青云陪着,在5号工棚外见到了彭龙。

李金指示说:“敌特正在追查事故原因,你们要格外小心,通知老王停止活动!”

他俩正低声说话时,一个蓝衣社的特务走了过来。青云将点心递给彭龙,大声说:“表弟,这包点心你就收下吧!”

彭龙灵机一动说:“表姐,你离家好几年没音没讯,你爹想你连眼睛都盼瞎了!你如今做了官太太,眼里还有我这穷亲戚?”

“表弟,当姐的也不容易啊!”青云将点心塞到彭龙怀里说。

特务赶上来,抓过点心看了看,又盯住李金问道:“长官,小弟公务在身,请出示你的证件!”

李金掏出护照递过去,特务翻来覆去看了一回说:“李团副,失敬了!”

李金收回护照,鄙夷不屑地说:“哼!你们这是心虚胆怯嘛!”

特务讨了个没趣,灰溜溜地走了。李金嘱咐了彭龙几句,便同青云坐车往郑州市区而去。到了魏家,打发了司机,他换了衣服,回到粮店。

且说蓝衣社在工地内查了数日,也未查出毁坝原因,只好归咎于工程处。赵守钰又采取了一些措施来制止大坝继续塌方。在以后的一个多月里,东西两坝向心合龙有了一些进展,但很快又被彭龙小组破坏了。民工们在地下党领导下,继续怠工怠料,巧妙地拖住了工程后腿,卡住了工程的脖子,牵住了黄龙的鼻子,牢牢地把握住了大坝合龙的主动权。东西两坝就这样修修垮垮,一直拖了两个多月,直到汛期过去。冀鲁豫区数万民工在中共领导下,经过几个月奋战,修复了故道大堤,蒋介石水淹解放区的阴谋终于破产。彭龙特别行动小组胜利完成牵黄任务,撤出花园口工地,接受了新的敌后牵制任务,继续战斗在冀鲁豫大平原上,这里按下,暂且不表。

且说9月1日这天下午,菏泽晋冀鲁豫野战军前线司令部里,战斗气氛十分紧张,墙壁上挂满了作战地图,室内香烟缭绕。身材魁梧的李达,光着头,擦了一把脖子里的汗水,指着五万分之一军用地图,对刘伯承、邓小平讲出一番敌情,顿时引出刘邓一条奇谋妙计来,要叫赵锡田钻入口袋无处逃。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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