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禎轉身:「嗯?」
營帳中燭火驟然熄滅,楚禎肩膀一抖,很快便覺察出,是夏侯虞。
下一瞬,楚禎身前逼近了一個人,此人只是站立與自己面前,滾燙的氣息扑打著楚禎的鼻尖。
「淨舟為何熄滅燭火?」
「我……」
「你……什麼?」
楚禎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自己不肯亦不敢說出口的話,他此刻在逼夏侯虞說出來。
「我……情難自控。」夏侯虞道。
楚禎聽罷,心尖尖一股尖銳的刺痛乍起,痛得他頭暈目眩,站立不穩。
但他依舊支撐著自己,強說道:「飛飛……亦如此。」
下一刻,兩片溫涼的唇貼上了楚禎的額頭。
楚禎未閃躲,雙手握住夏侯虞的手腕,想拉近自己,放開又拉近,僅止步於此。
自三年別離再重聚,夏侯虞便發覺,既往隨性而為的楚禎,沉穩了許多,亦將許多情感壓抑在了內心,無論是沙場血戰,亦或是戰友親朋,夏侯虞越來越難看見楚禎喜形於色了。
「你想抱我。」夏侯虞說。
楚禎不答。
「為何不抱?」夏侯虞問。
「該如何抱?」
是啊,該如何抱?是如朋友般勾肩搭背?亦如知己知音鄭重相擁?還是……
楚禎輕聲無奈一笑,推開夏侯虞,在漆黑一片的營帳內,兩隻眼睛意外閃著光亮。他緊緊注視著夏侯虞的眼睛,在他的目光下,直直向後倒進裝滿熱水的浴桶。
夏侯虞被嚇到了,連忙上前,卻被楚禎一齊帶進了熱水中,夏侯虞連衣衫都未來得及脫。
但他穩穩將楚禎抱進懷裡,未讓楚禎磕碰到任何一處。
也是這一抱,夏侯虞才知曉楚禎此刻有多麼不舒服。
楚禎此刻的身體極度冰涼,他瑟瑟發抖,心臟胡亂跳動,脖頸處卻燙手。
「你怎麼了?!」
夏侯虞黑暗中胡亂去摸楚禎的脈,不出意外,又被楚禎躲過去了。
「別管……」楚禎說,「就這一晚。」
說著,楚禎的唇遞了上去,他們在滾燙的熱水中接吻,他們的皮膚被燙的發紅髮痛。
除了一隅大小的浴桶與之嘩啦作響的熱水,無人知他們將唇角咬破,血腥味交融在他們的唇齒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