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碧水园,苏烟带着陈宝儿和月儿往风雅厅走。
风雅厅是吃烤全羊的地方。
入了风雅厅的院门,行在木质的长廊上,三个姐妹说说笑笑。
陡然,陈宝儿指向前方三道熟悉的身影,“咦?那不是纪沐尘么?”,跑过去,看清几人后,惊讶道,
“姐夫,你也在?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陆行之颔,看向渐渐走近的苏烟,笑而不语。
纪沐尘摇着折扇,“我还想问你!你不是陪着嫂子去西街了么?怎的在这儿?”
自从上回纪沐尘非要娶、陈宝儿死活不同意后,两人有一段时日没有往来。
后来,纪沐尘想通了,
既然陈宝儿不让他负责,说明两人缘分未到,且行且过吧。
陈宝儿亦看得开,权当被狗咬了一口,揽上纪沐尘的胳膊,继续没心没肺地当兄弟。
霍修染后知后觉,“难怪陆哥要把碧水园和木桂园买了,敢情是为了嫂子以后方便来玩儿?”
纪沐尘一巴掌拍在霍修染后脑勺上,
“瞧你这话说的?一点不中听。”
“莫非我们不能来?”
“自然是方便大家,顺带——取、悦、嫂子。”
苏烟就笑,被陆行之顺势揽入怀里。
三个大男人刚刚定了一桌烤全羊,正好,加上苏烟陈宝儿和月儿,还凑不齐一整桌呢。
众人往雅间的方向去。
苏烟故意慢行几步,拽着陆行之小声问,“不是说好的你先回宫么?”
怎的把午膳都定了?还定了她们想吃的烤全羊?
好巧不巧在门口“相遇”?
这不明摆着偷听了她和陈宝儿的谈话,想着多赖她一会儿?
陆行之没否认,大掌在她腰侧不安分地揉,咬着她的耳朵柔声道,
“夫人身子虚,为夫不放心。”
“身子虚”几个字,他说的轻描淡写,却让她瞬间红了桃腮。
还不都是他这个冤家害的?
眼下她走路已不顺畅,腿心磨得厉害,幸得掩在长裙下,行得慢,看不出什么异样。
她不得不承认,在温泉里、在随时可能会被现的环境下,人会因为紧张变得格外敏I感。
不止他失态了,她亦是从未有过的心I悸。
许是晓得她走路难受,他托在她腰侧的大掌用了些力道,近乎让她倚在他肩头。
入了雅间,众人寻了位置坐下。
月儿本要同苏烟一起坐,陆行之一个眼神瞪过去,月儿立即嘟着嘴委屈巴巴地往边上靠。
苏烟掐了陆行之一把,“干嘛吓她?”
随即拉过月儿,让月儿坐在她下方,虽不在同一侧,但离得也很近,方便她给月儿夹菜。
陆行之叹气,也不管同桌的还有外人在,把头磕在苏烟的左肩上,说,
“夫人偏心。”
众人就笑,笑陆行之居然和大姨子吃醋。
他厚脸皮惯了,不觉得丢人,反搂着苏烟蹭了又蹭。
苏烟失笑,在他额头上轻轻推了一把,没推得动,索性由着他去了。
烤全羊吃的是热闹,那么大一整只羊,烤得外焦里嫩、香喷喷的,实则女娃娃吃不上几口就腻得慌,忙用冰镇酸梅汤解腻。
男人到底不一样,尤其是食量大的武将,霍修染一个人能啃完一整条羊腿!
月儿从前生活在淮州的安缘寺,跟随女主持吃素多年,一直吃得清淡。
苏烟怕月儿吃多了闹肚子,不许月儿一次性吃太多。
起初月儿不高兴,后来苏烟说给月儿打包一大块排骨回去,月儿才笑了,听了苏烟的话,没有敞开肚皮吃。
陆行之能吃,但心思不在“吃”上。
他的乖乖媳妇儿不是给月儿夹菜、就是给月儿递茶、还用香香的丝帕给月儿擦唇上的油渍!
心头哪有他嘛?
正好有些腻了,他去拿媳妇儿的冰镇酸梅汤,想要喝两口,毕竟媳妇儿喝过的更好喝。
谁知道她竟拿了自个的冰镇酸梅汤去哄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