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刺史府,昨日收到消息的刘义季今天难得没有醉酒高卧,而是在刺史府中等候自家侄子。
刘义季一为上官,二亦是王爵,三更是长辈,所以没有出城迎接,而是在府中等候刘骏前来拜见。这既是官场规矩,也是孝道礼节,这些规则还不是当下刘骏、刘义季或是皇帝刘义隆能轻松打破的。
对于无人迎接一事,若是其他皇子还有可能感到羞恼,但对刘骏来说,巴不得如此。迎来送往的勾心斗角,对刘骏来说是弱项。
等进了刺史府后,在刘义季亲兵护送下刘骏来到刺史府正堂前,远远瞧见正堂上端坐的刘义季,刘骏兴奋的高声喊道:
“七叔!侄儿我来看你了!”
“。。。。。。”
本来还端着上官架子的刘义季尴尬的扫视了一眼堂中荆州刺史府属官,在见到手下官僚一个个双目放空好似木头人一般,刘义季心中尴尬之情这才散去一二。
等到刘骏走入正堂之后,看着刘义季面前两侧正襟危坐的人身着官袍也有些傻眼。起先刘骏还以为是七叔刘义季豢养的门客呢。
“正堂之内仅有刺史,无有七叔!”
待刘骏走近后,方才感觉有些丢脸的刘义季板着脸教训着自家侄子,企图挽回几分已经散落的刘氏皇族威严。
“是!下官抚军长史,领南蛮校尉刘骏拜见刺史。”
一瞧见正堂内的情况,刘骏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即摆出了在皇宫中的皇子仪态,丝毫不见方才进门时的莽撞。
“起来吧,刺史府中以公务为先,不必多礼。”
“是!多谢上官教诲,下官必谨记在心。”
“咳咳!”
瞧着刘骏从皇子仪态又切换成一副油滑小吏的模样,刘义季都不知道刘骏这些都是从哪学来的。
不过刘骏从哪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刘义季也不在乎了,摆了摆手让刘骏跪坐在自己身侧后,转头向堂内众人扫视道:
“长史刘骏新至,堂中诸位同僚何不一一见过?”
刘义季话音一落,堂中跪坐在刘义季左手旁第一人便起身拱手行礼道:
“从事中郎韩松见过长史。”
();() 由韩松起头后,剩下荆州衙属官僚以及刘义季的征北大将军幕府官僚轮流起身与刘骏见礼,刘骏跟着起身一一认识了荆州诸部门主官。
晚间时分,在经历了一轮由刘义季主持的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晚宴各自散场之后,刘骏这才找到了与七叔刘义季闲叙私话的空隙。
“七叔,多日未见,您又瘦削了许多。”
元嘉二十年年初,刘义季回京祭祖时身形还称得上丰腴,可到不到十个月的功夫,刘义季已经瘦成了型男。
“汝且顾好自己便可,不必忧心于吾。”
对于刘骏这个侄子,刘义季只是见过,感情不多,不过到底是刘义隆的儿子,刘义季也不至于给刘骏摆脸色看,哪怕之前那声“七叔”尴尬的刘义季想扣脚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