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哥儿等新娘子董氏上了轿子便骑马先行回了韩府,花轿则在董氏兄弟的带领下慢慢的往韩家而来。只见走在最前面的是开道的,紧随的是执事的、掌灯的、吹鼓奏乐的,然后才是新娘的花轿。这一行人一路上前呼后拥,吹吹打打,呈现出好一派喜庆景象,好不气派。
花轿到了韩家大门口,自然又是鼓乐大作,鞭炮连声,街坊邻居亲戚家的小孩们象征性的索取“拦门”的吉利钱,送亲的人就把准备好的铜钱糖果等等东西向空中大把大把的扬撒起来,孩子们争着去抢,这有个说法叫做“撒满天星”,只为讨个吉利。
此时韩家还有人手执花斗,将所盛之谷物、豆子以及金钱、果子等物望门“撒谷豆”,据说是可以用以禳避阻挡新妇进门的煞神。
早有人上前扶了新娘子董氏下轿,在轿门口已经有人将装了谷物的五个面袋铺在了地上,新娘子就这样由着人将这面袋交替着铺好踏着进了韩府,话说这也是大有讲究的,取义“袋袋相传”之谐音,是传宗接代的意思。
彦哥儿引导着董氏来到了新房门口,喜娘马上小声提醒着董氏要从马鞍上和火盆分别跨过去,以此预示着自己将给婆家带来平平安安,红红火火。
进入洞房,董氏在引导下在炕上坐定,韩家的全福夫人开始边唱边向帐中抛洒金钱彩果“撒帐”,随后又将一些预先从彦哥儿头上取下的头交给新娘董氏,让她和自己的头梳结在一起,称为“结”。
在一片善意的轻笑声中,董氏的盖头被彦哥儿拿着秤杆挑了下来,顿时一张羞涩的美人脸呈现在众人的眼前。彦哥儿见了这娇羞无比的人儿,心柔柔的早化成了一汪水,他完全没意识的任人摆布做到了炕的东面,董氏则在西面坐定。
玉梅受白雪茹的重托此刻穿了喜气洋洋的新衣服端了合卺酒来,彦哥儿和董氏便一人抬起一杯酒喝了。
随后彦哥儿便被女眷们打趣着推出去应酬外面的贺客们,临出门他瞟了一眼娇滴滴的董氏特意将慧姐儿拉到一边嘱咐道:“妹妹,你嫂子脸皮薄,又是刚来咱们家,哥哥拜托你待一会儿帮忙多照应一下可好?”
慧姐儿嘻嘻一笑道:“大哥我还真的没有看出来呢,这才哪到哪呢你就心疼起嫂子来了?我若是今儿好好的帮你照应了嫂子你拿什么来谢我?”
彦哥儿脸一红道:“只要你帮哥哥支应过了今日,哥哥屋子里的好东西随你挑可好?”
慧姐儿笑道:“这个买卖倒也做得,大哥你只管放心吧,这里交给我就是了!”
彦哥儿脸红红的给妹妹行了一礼便急匆匆的去了前院。
前院的酒席上,且不说韩祯贤在座没有多少人敢放肆的闹彦哥儿的酒,就是他的那些同年们闹讲起来也被良哥儿出面替他挡了七七八八去,所以等彦哥儿回到新房的时候人是清醒的不能在清醒的。
红烛摇曳下,满室都是馨香,彦哥儿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这一夜他一头扎进那温柔乡里一次次的迷失了自己。
翌日,玉梅奉命来收了沾满了落红的元帕,董氏忍着满身的不适在镜子里偷偷的瞟了一眼玉梅,脸红的像要滴血一般。而彦哥儿却眉梢眼角到处都含着笑,脸上写着十分的满足。
认亲和回门都毫无例外的进行的顺顺当当的,唯一的小叉子是董氏的母亲在女儿回门的时候才听说姑爷不久将要去怀远县上任,心里便有些不痛快。她忍不住和女儿抱怨道:“也不知道你公公婆婆是怎么想的,就算是他们想将姑爷往外弄也好歹挑一个好一点的地方去才是,干嘛弄到那么个偏远的地方,可见这嫡子和庶子的待遇很不同。”
董氏闻言心里一阵难过,她不敢说自己任何一个长辈的是非,可是她自己也还没能领会这其中的深意,只好随口敷衍了自己的母亲几句,随后便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回了韩府。
彦哥儿见出门的时候自己的娇妻还开开心心的,怎么回来的路上就好似平添了许多的心事一样,于是心里暗暗的打起了小鼓。
两人回来先到上房给父母请了安这才回了自己的屋子,一番洗漱后躺在床上,彦哥儿不由得就问起了董氏何故回了娘家一趟就沉了一张脸回来。
董氏犹豫了一下,便将自己母亲的话委婉的说给了彦哥儿听。
彦哥儿闻言立刻笑了起来,遂将自己和父亲当时的讨论告诉了妻子。董氏听罢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觉得自己的母亲以小人之心度了婆婆和公公的君子之意,遂羞羞的替自己的母亲遮掩道:“相公,请您别将我母亲的话放在心里,我母亲她也是不知情的一片好心。”
彦哥儿笑道:“我省的,只是以后你若有什么事只管和我明说,切不可胡乱猜度伤了父母的心知道吗?”
董氏粉面含春的道:“是,我记下了。”
彦哥儿看了看自己眼前娇美的人,一翻身便压了上去,自然就将此事揭过了不再提起。
没过多久,果然彦哥儿的任命便下来了,白雪茹早就和韩祯贤商量好了各种细节,暗地里两人都准备好了各种细节,于是便有条有理的安排了这一对小夫妻启程上任去了。
彦哥儿在外面历练了多年以后官也越坐越稳越做越大,但随着韩祯贤的告老等等原因,他却始终没有被调回来做京官,以至于在后来他只有将家也安在了京城之外,这是后话不提。
彦哥儿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