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诗宁和凌君汐来看过安逢后,连忙请来卢行义,卢行义查看他身上淤青,叹道:“你这孩子,真是命里多劫。”
安逢笑了笑,没说话,所幸淤青不多也不深,只在臀腿位置,还有手臂因挡着人流,脊背因为磕碰,也有一部分青肿扭伤。
守卫军来得很及时,安逢的伤不算太重,只是看上去可怕些,卢行义看完安逢,而后又去看江连江晟伤得如何。
经此一难,安逢实在没有胃口,也没有力气,他随便吃了些东西喝了药,而后擦干净身子,给自己抹好药,便放下床帘,趴着睡下了。
他今日起得早,于是这一觉像是补觉,睡得几乎无梦。
醒来时,竟是天色已黑,安逢四肢酸软,觉察身上盖了一层薄被,屋里点着一盏烛火,他顿时清醒许多,抬眼见床幔后竟有一个黑影!他心下一惊,顿时翻身而起,摸上了玉英刀,“你怎又——”
“安逢,”凌初道,“是我。”
安逢微微一愣,他怎将义兄的身影认成了卖书人了……
安逢问:“义兄,你何时回来的?”
凌初在帘外道:“我才归府。”
“现是何时辰?”
“应是亥时一刻。”
义兄莫非是一直坐在这里等他睡醒?白白浪费这么多好时候……
安逢笑道:“义兄直接叫醒我就好,怎能要你等?”
凌初看着床幔轻纱后若隐若现的身躯,道:“不久,我见你安睡,也去用了膳才过来的。”
凌初说话时,安逢忽然意识到自己睡前是不着寸缕的,身上那条薄被应都是凌初替自己盖上,他面色微红,拿过衣物。
凌初却道:“先别穿,过会儿还要脱。”
“什么!”安逢脸更红了。
凌初也意识到自己话语有误,解释道:“你的药都散没了,怕是还要擦一遍。”
安逢愣了愣:“……义兄替我擦?”
凌初早就把药膏拿在手上,都快捂化了,“我以前就替你擦药,有何不妥?”
安逢大惊,义兄以前给自己擦药!
自己真的不会有反应吗?
凌初见安逢犹疑,以为他不信,又道:“我还知道你腰间有一处桃花胎记。”
那处桃花胎记的位置生得过于暧昧,安逢心跳剧烈:“我并非是不信,我是觉着我自己来便好,不必劳烦义兄……”
凌初道:“举手之劳,不麻烦。”
安逢慢慢趴了下来,侧头道:“那好吧……义兄……”
凌初掀开床帘,侧坐在榻边,一条腿屈膝半搭在榻上,他目不斜视,熟练地擦好了药,快到安逢连反应都没起就结束了。
“啊,好了么?”
凌初轻轻拍了拍安逢的手臂,道:“好了。”
安逢面如粉桃,极快地睨了一眼凌初腰下,凌初看见了他的眼神,眉眼正气,面容正经:“你伤重如此,我若还心生欲念,岂不禽兽?”
话虽如此,他第一回进屋掀帘,惊见安逢散乱乌发,裸身沉睡,他胯间微动,只得匆忙替人盖好了被,而后静心离去,现在的他只是才发泄完,冷静了些而已。
他这么说只是不想让安逢觉得他沉湎情欲,是个好色之徒。
自己昨夜太过着急,今日又让安逢见了他发怒模样,如今要作一副正人君子姿态才好些。
安逢被凌初看出那个眼神的意图,也不知是羞涩还是失望,他知道自己身上新伤与旧伤交织,定是不好看的,有些忸怩道:“义兄是不是觉着我身上的伤丑陋……”
凌初霎时变了脸色:“你身上的伤我心痛都来不及,怎会觉得丑陋?”凌初知道此话对安逢是无用的,便摸着他的腰背,从上缓缓往下,“况且这些伤,几年就淡了没了痕迹,不必放在心上。”
安逢被凌初掌心的粗茧摩挲得身躯颤抖,腰臀动了一动,方才被凌初刻意忽视的桃花胎记随着腰窝形动而变化。
安逢小声道:“都过了两年了吧,还要几年呢……”
凌初手停在胎记一处,往下一寸便是弧度圆润流畅的臀肉,大掌边缘隐隐能触到那饱满肉丘,那处有淤青,凌初才擦过药,知道摸上去是何滋味……他克制自己不往下摸去,呼吸都变得沉缓。
凌初音色喑哑:“这些伤没什么,我也有伤,难道你也会觉得我的丑?”
“那不一样,义兄的伤是护国护民而来,我的伤是被小人捉了鞭打……”安逢心跳愈急,嘟囔着说,“而且我还没看过义兄的伤,万一就是比我身上的好看?”
凌初另一只手置于腰间盘蛇带钩处,“想看?”
安逢道:“不想。”
凌初愣了一下,还以为安逢会顺着说想,他喉结滑动,有些不信地又问一遍:“不想?”
安逢眼睫微颤,看着凌初身上守卫军的衣裳,脸红道:“不想。”
这神色真是跟话语不一致,凌初纵使是想,也不太敢显露出来,他只是“嗯”了一声,而后把手放了下来,有意无意地放在了腰胯处。
可放在安逢腰上的手还未拿开,他想多放一会儿。
安逢却在此时扯过薄被,翻身坐起遮了自己身躯。
旖旎风光显现,只让凌初隐有暗欲的目光捕捉到残影,凌初手中的温软触感消失,他空握一拳,眼眸微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