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女子的手胡乱的贴近自己的面庞,呼吸紧促颤声哀道:“对不起,梓汐对不起。”
不住地连声道歉希望能够得到原谅,她知道是自己的错,是自己没有保护好梓汐,是她的原因。
“梓汐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就待在这里守着梓汐哪里都不去……”就这样守着梓汐寸步不离,这样那些贱人就不会再有可乘之机了。
她嗓音喑哑说的颠三倒四,神情激动不复之前的淡然,平静,隐隐透着几分癫狂之色,像是听不去自己说的话。
看着这样宁舒苏梓汐越发的想要避开,挣扎着想要抽出手,不愿意面对这样的宁舒。
可是宁舒握的太紧让她无法挣开,急躁地苏梓汐伸手推搡着宁舒,“宁舒,你不要这样!”
明明没有用什么力,因为她为了不露出破绽并没有对自己手下留情,不然也不会还是一副面色苍白浑身无力只能躺在床上的样子了。
可是宁舒却被她推搡着跌坐在了地上,宁舒本就是半蹲在女子面前对梓汐不设防,没有想到会这样。
因为宁舒跌坐于地被宁舒紧握手的苏梓汐也被带了出去,险些摔在地上,宁舒还没有从被梓汐推开的情绪里走出来,见到梓汐快要摔落连忙将人搂在怀中护着。
她的脑子里空白一片就像是不染纤尘的白纸没有经过任何的渲染,狂跳慌乱的心脏让她地脑子无法转动,贝齿咬紧唇瓣,视线不经意地瞥向站在床前仿佛要定立到地老天荒的人,细细密密地涩意盘旋而上。
看到女子别开脸,视线里是乌黑的青丝,无法看清梓汐脸上的神色,来不及蔓延的伤心很快被苦涩所代替。
苏梓汐深吸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语气也变得温柔如常,“阿舒,我只是累了,睡一觉就好……”
余光里看到宁舒轻启地唇瓣,赶在宁舒开口之前再度补充道:“你最近把我逼得太紧了阿舒,我很累。”
时时刻刻都在她身边仿佛她会消失不见,严防死守的感觉让本就烦躁的苏梓汐更加的压抑,郁气难舒。
她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冷静一下,最好的是宁舒不要出现在她面前,让她有足够的空间来细细地抽丝剥茧地理清楚这些压在她心口的事情。
宁舒启唇想要说些什么,却想起梓汐的话,狼狈的移开视线望向床帏间摆动着挂着银铃的红绳,“……好,梓汐如果有什么事情叫我,我、一直在。”
那阵烦躁因为宁舒显得孤寂可怜的话语变得浅薄,随之而来地是细细密密地愧疚,罪恶感,强忍着想要回过头的欲望,她应声:“我知道。”
不咸不淡的语气像是一柄利刃生生的剜挖着宁舒本就鲜血淋漓的心,眼尾硬生生的逼出几许旖旎的湿濡红意,在那里站定一会儿便转身离开。
见到宁舒离开,浑身紧绷着的苏梓汐陡然松懈下来,瘫软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盯着床顶上的缠枝花样的图案。
虽然暗自欣喜于自己乱了宁舒的道心可是更多的是无尽的惶恐和惧怕,她能够忍受宁舒为了她动摇可是无法接受宁舒的道心是因她而乱。
她不愿意去做那个乱宁舒道心,毁宁舒通天路的罪人,她也担待不起。
可是宁舒太没有定力,松懈的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快,甚至是毫无原则,于此刻起,她终于相信宁舒当初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从前她询问过宁舒喜欢自己什么。
她仍然记得宁舒所言令自己不屑一顾的说辞,那时的她从未当真,只觉得宁舒虚伪,毕竟伪善是绝大多数人的本能。
宁舒说,她们二人自幼相识,自己尚在胎腹中便与宁舒有婚约,之后就算是宁舒离开上崇明剑宗拜师求学对她的喜爱也只是有增无减从来不从忘却过。
她以为是宁舒油嘴滑舌诓骗她的话语,现在回想起来,也许不是的。
宁舒……
从来都不屑于说谎的,她直白的让人自惭形秽不敢与之同处。
爱的赤诚坦荡,她的喜欢看似是寂静无声温润的流水实则是水流之下不灭的焰火,灼热滚烫让人无法忽视,更加无法招架。
她不喜欢与这样的人多做纠缠,因为这类的人太过重心意,会被感情所驱使。
而她最不相信的便是人心这东西。
人都是一样的,今天喜欢吃甜的明日便喜欢吃酸的多变又复杂。
也许有从一而终的人,但是那是绝少数,更何况她不觉得自己的运气会那样好。
同样烦躁到无所适应地人不止苏梓汐一人。
簌簌的落叶被极快的剑气影响,不断的从树梢落下,她的心乱了静不下来,以至于舞的剑也不见多少精奥在其中。
她是剑修,剑修最为重视的便是手中之剑,可是她的心并不在这上面,让她牵肠挂肚的人不愿意见她。
这样想着,心情更加低沉脸色格外的阴鸷。
窗外的灵气波动引的房间里的徐若烟注意,她是陪着好友林秋水出门的是玄妙宗弟子,前几日的时候路过一处感觉到邪祟之气肆虐前往,遇到了抱着受伤之人欲要离开的宁舒。
得知二人是崇明剑宗的人便一道,因为她们要去的便是崇明剑宗。
这样杂而乱的灵气波动,再继续下去会伤及自身的,徐若烟欲要开窗,却被身后的人按住了手。
是林秋水。
“秋水?”
因为秋水心神不宁最近她们都是待在同一处的。
林秋水按住徐若烟的手并没有收回来,温热的肌肤让她喉咙发痒,努力的忽视掉那种感觉,定了心神,哑着嗓子道:“我刚才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