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看见那些鱼卵的时候,就知道这场宴席的杀机究竟存于何处!
“难怪金色书页的运势一行,没有出现任何改变,原来是用蛊毒加害于我!”
李正景深吸口气,摸着下巴,思索着道:“这次吃下去的蛊毒,少说能抵得上近十枚杂品灵石所提供的灵气,还真省了我不少银两……他们平时就这么大方吗?”
随着他伸了个懒腰,便显得愈发精神了些,而在脑海之中的金色书页,汲取了蛊毒之后,也显得更为明亮,字迹愈发清晰。
眼看天色渐深,他忙是取出一坛烈酒出门,赶往山门左侧的半道凉亭,趁夜挂上了酒坛。
他打开封盖,便径直归返住处,半途避过了两队执法堂夜间巡守的弟子。
而就在李正景离去之后不久,便见凉亭之外,倏忽飞来一只白鸟,速度快如闪电,刹那而至。
那白鸟落在凉亭之上,低头看着开封的酒坛,不禁动了动鸟喙,仿佛嗅了两下。
它沉默了半晌,忽然口吐人言。
“怎么此处天天有酒,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鸟爷活了八年,从不信天上掉馅饼的事,这背后定有图谋!”
白鸟低沉开口,眼神愈发锐利,过得片刻,便又低语道:“可这玩意儿不是馅饼耶……书中只说天上掉馅饼不是好事,但是天上掉酒,也不见得是坏事罢?”
“何况,这里可是仙宗山门之内,清静圣地,以我这等身份,谁又敢坑害于我?”
它眼神闪烁,竟显得颇为苦恼,犹豫了半晌,张口吐出一本古籍,用爪子翻阅了一遍,然后合上,自语道:“圣贤有言,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它想了想,低声道:“这意思是说,老天爷给的,要不取了它,就该遭天谴!”
说罢之后,它一头扎进了酒坛子里,心中暗道:“吾当顺应天命!”
第七章完整脏腑养气内功!
翌日清晨,旭日初升。
李正景闭目沉睡,昨夜虽是金色书页汲取蛊毒,但酒劲尚在,他这一觉睡得稍沉。
而在院外,林执事与范执事已经查过了十二座院落的环境,又让这十二名外门弟子跟随检查,来到了李正景的门前。
推开院门,内中一片狼藉,落叶遍地,院内石桌上连昨晚吃的宵夜碗筷都不曾收起。
近来李正景心思忧愁,倍感压力,也懒得打理院中,此刻便在众人眼前,显现出一片萧瑟景象。
“仙宗弟子,如此邋遢,住处这般狼藉,成何体统?”
“恐怕是自觉要搬入内门,懒得理会咱们外门的院子。”
“让李正景出来受罚!”
林执事当先走入房中,范执事携十二名外门弟子,紧随其后。
只见房中,李正景和衣而睡,躺在床上,闭目不语,他因为近来脏腑伤势缠身,隐约白中泛青,面无血色。
众人面面相觑,而林执事上前来,看了一眼他的面色,不似活人,当即叹息道:“这是中毒死的。”
“什么?李正景死了?”
“他怎么死的?”
其他十二名外门弟子,无不感到惊骇。
他们大多入门不久,年纪也不算大,其中大多数人都不曾亲眼见过死人,当即心中不免有些畏惧,更觉晦气。
“李正景入门之初,私自豢养毒虫,被毒倒过一回,看来他暗中又饲养毒虫,毒死自己……真是死不足惜!”
范执事捡起了边上被抠去杂品灵石的药鼎,说道:“这应该是豢养蛊虫的器物。”
林执事叹了声,说道:“将药鼎证物收好,派人上报执法堂,让他们来查验一番。”
说完之后,他从怀中掏出一张草席,铺在地上,然后又取出一张白布,盖在这少年的脸上。
他收了手,正要说话。
便见有一只手,将白布扯了下来。
房中气氛刹那变得沉寂!
扯下白布的手,竟是李正景自己的手!
“诈尸啦!”
有外门弟子惊呼了一声,霎时间乱作一团。
“诈你大爷啊!”
李正景咕哝了一声,将白布扔在地上,看了那草席一眼,然后抬头看着眼前满面惊骇的林执事。
“两位执事居然连草席裹尸都准备好了。”
李正景心中一暖,竟有三分感动,暗自想道:“这些天来,每次危局,都是显示死无全尸,唯独此次,他们竟是准备给我留个全尸!常言道,人生在世,应知恩图报,日后我也定要给他们留个全尸,让他们死得从容且体面!”
“李正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