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元京子弟的内心,不愿意承认别人的优秀。
回去的路上,南菀一言不发,倒是一旁的江逸堂,唧唧歪歪说个不停。
“你是没看到白霆之的脸,堂堂武将之子,颜面扫地,估计白大人知道后,脸都要绿了。”
“你说我爹这次会不会夸奖我?我让他允许我出府玩几日可好?”
“你和景北潇那个石头是怎么认识的,跟他你连笑都笑不出来,不如跟我,带你吃香喝辣,游遍元京。”
南菀倚着马车,看着窗外,回想起清客节上人们对《簪花记》赞不绝口的模样。
再想想母亲在世的时候,总是在深夜扶额叹息,看着镜中的自已满面愁容,那时南菀不知妆容精致,穿着尊贵的母亲,为何还会不高兴。
她用心打扮,潜心钻研。
现在想想,“女为悦已者容”竟是这样讽刺的一句话。
苦有一身本领,却浪费在温公府这腌臜之地,她也曾是骑射精湛、洒脱快意的西北女儿,可最后惨死在破屋中,连替她查明真相的人都没有。
一想到这里,南菀也不知何时双拳紧握,骨节处都开始泛白,吓得江逸堂轻轻地推了推她:“弯弯,你没事吧……”南菀这才回过神来,看向江逸堂。
江逸堂松了一口气,叹道:“我只是打趣,莫要多想,景北潇的人我哪敢多想?”
南菀白了她一眼,但是面具之下,看不出什么表情,可这眼神江逸堂熟悉得很。
与景北潇的如出一辙。
江逸堂忙吞了吞口水,上下打量着一身红裙的南菀,暗自摇摇头,笑道:“他特意交代了,咱们回冯娘子那庆祝,等他把大公子送回去,就来与我们会合。”
江逸堂心中已有了后怕,一个景北潇就够他受得了,如今又来一个。
好好的女子像谁不好,这般像景北潇,日后谁敢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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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琼华是了解景北潇的,只要景北潇笃定的事情,必然能成。
昨日景北潇把南菀送过来时,冯琼华就在景北潇的眼中,看到了胸有成竹,再看看与他身上有一样气息的南菀,冯琼华便知今日的清客节上,他们定能心想事成。
所以今日的琼华茶楼中,闭门休业,只为给他们三人准备庆功宴。
江逸堂和南菀一进茶楼的大门,就嗅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
江逸堂两眼放光,一脸得意地看向南菀,“我告诉你哦,琼华茶楼里有三种香味,在这偌大的元京城中可是独一家。”
只见江逸堂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指点江山,如同一个品文品得津津有味的教书先生,给南菀一一讲解着“琼华茶楼三大香”:“这第一香就是冯娘子打的茶香,清新淡雅,却香气浓郁,就跟飘香四溢的酒香一样,绵延悠长。”
这一点不用江逸堂说,南菀也信,昨日第一次来此处,只是喝到了一个女使打的茶,南菀就尝出了与众不同,冯娘子又是茶楼的老板娘,打茶、烹茶技艺自是不一般。
江逸堂大步向前走着,继续道:“第二香就是冯娘子调的香,无论男女,人们都以为香气诱人才是好的,其实不然,冯娘子会依据此人的性格、特色调制符合她的香气,且你不会先闻其味,再见其人,而是嗅其味,念其人,冯娘子调的香会在你不经意间记在心中,并且记住此人。”
南菀下意识地想起景北潇身上的竹子香味,起初南菀以为是那片竹林的缘故,但是与景北潇接触久了,才发现,那是用竹子调制的。
他的屋子、身上、床榻上皆是这个味道。
江逸堂猛然转过身来,看向南菀:“景北潇身上的‘君子香’就是冯娘子特意给他调制的。”
他环顾四周,一副背后说人坏话的模样,凑到南菀耳边继续说:“冯娘子说北潇就跟竹子一样,不折不弯,心硬得和那臭石头一样,所以给他用竹子调香。”
可南菀听这“君子香”的名字,只怕冯娘子真正的用意,是说景北潇的正人君子,坚韧不拔,万古长青。
而且南菀要是没记错的话,冯娘子的身上也有淡淡的竹香味。
想到此处,不知为何,南菀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就好像儿时自已喜欢的衣裳,被温南萝抢走时的失落。
不等南菀究其原因,江逸堂放大了声音,得意道:“这第三香就是此刻你闻到的香味。”
说话间,江逸堂已经大步跑向了二楼,冲着南菀挥挥手:“一闻这味道就是冯娘子今日亲自下厨,小丫头,你可有口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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