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娘娘的意思……?”
“当然是打入天牢,择日问斩。”
“不行。”
“殿下有什么资格说不行?”
“现下正是给本宫选妃的日子,不可发生这种流血的事情,否则会不吉利的。”
“那好啊,那就先压入天牢,等殿下大婚之后再议不迟。”万贞儿目的达到,自然也不再咄咄逼人。
牢狱之灾
小时候就听人说人一生很可能会遇到两件事:一是落魄乞讨,二是牢狱之灾。因为人不可能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就算现在大富大贵权势倾天,下一刻也可能流浪街头或者降灾入狱。
现在含烟遇上的就是第二件事,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然后冤屈入狱。
昏暗的牢房里充斥着难闻的气味,肮脏的地上满是垃圾,有发霉的稻草,有破败的棉花,还有不知何时何人遗落的发馊的饭菜,阴影里竟然还有一团头发。
所谓天牢,就是皇家直属牢房,往往进去的人都不可能再出去。有人要问他们哪里去了,一是死在牢里了,第二是被拉出去砍掉了,总归一个死字。
要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可是内心更多的还是失望与被人背叛的痛苦,含烟找了个稍微干净点的地方坐着,仰头看向唯一的光源:那扇小小的铁窗。
爱情是什么?友情是什么?都比不过自私吧,为了一己私欲可以出卖朋友与亲人,有了自己的想法就不听别人解释。
他们以为自己是谁啊,可以这样愚弄别人的感情。
老天真他妈不公平,既然莫名其妙的把她弄到这里来,又为什么要给她这么个结局。历史其实是大骗子,它就是由赢家书写而已。
“烟儿,你没事吧?”
含烟一直看着那抹阳光,唐伯虎一直看着她,由于牢头说男女授受不亲,因此两人被分开关着了,但是牢房是挨着的,中间只隔一道铁栏。
“我没事。”含烟对他笑笑,可是那笑容有几分苦涩,看起来很刺眼。
“馨儿她……”
“馨儿她很可怜,被万贞儿利用了而已,她真傻,怎么可能是万贞儿的对手呢?”
“万贞儿?你可真胆大啊,这世间没人敢这么叫她呢。”唐伯虎扯出一个笑容,随后又隐于眼底。
含烟不屑的一撇嘴,咕嘟了一句什么,唐伯虎没听清。
“不知道馨儿的尸身会怎么处理,爹娘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白发人送黑发人从来就是最痛苦的事情。”
“是啊。”也许自己前世的身体早已经化为灰烬了,爸妈也应该很痛苦吧。
“皇宫就是吃人的野兽,我当初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啊,笨蛋,张含烟你真是个笨蛋,以为自己是情圣,到头来只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含烟用力敲自己的脑袋,唐伯虎想阻止她却够不着,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烟儿你不要这样,馨儿已经死了,要是你再出什么事情,叫我怎么办啊。”唐伯虎再也不是那个潇洒风流的唐伯虎了,他现在只是个丧妹的落魄长兄而已,看见自己的爱人那样折磨自己也毫无办法。
含烟停了下来,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可笑,可是她就是没办法去原谅那些伤害她的人。
十二月的天气已经很冷了,外面凉风嗖嗖,从小铁窗灌了进来,含烟冷的蜷在一起,希望可以保持体温,否则入了夜会更冷。
单薄的囚衣根本起不到作用,再加上牢房里又暗又潮,总给人幽暗阴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