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厄的后背落进成簇成簇的曼珠沙华里,但猩红妖冶的花削去了高空坠落的力道,充其量,只能撞进车后座的皮革差不多。细长的红花丝摇散飘落下来,沾落在卫厄和诡神发间。
“神郎官”钳制卫厄的手指力道加深,卫厄的鼻梁与祂的鼻梁相抵相磨。
主神原本只是诚心膈应下卫厄,自己出手将“供奉”抽取走。没想到,覆上这具有温度的供品唇瓣的时候,主神意外地发现,平时看起来冷硬,哪怕被洞穿小腹也犹自能讥嘲讽刺的青年,唇腔出乎意料的柔软、出乎意料的温热,值得品尝。
特别是他坠落进曼珠沙华丛后,虽然有猩红花丛削去了高空砸落的冲击,但反震还是让青年身不由己地向前撞进祂的怀里。温软的唇瓣几乎是主动地,覆合了上来。
那一刻,自己送上门来的美味,足以让任何阴物邪物成瘾。
主神扣着卫厄的后颈,毫不犹豫地加深,不留余隙地侵占、品尝食物从未细探寻到的一面——
不管是厌恶,还是杀机,卫厄强烈的情绪刚一涌出来,就会在唇齿交覆间,被主神生生抽取走——这种强行从人的身体里抽取走情绪的感觉,极端恐怖,仿佛将一条条无形的丝线,活生生从活人的身体里抽取出来。
正常人情绪被抽取一空,意识会只剩无穷无尽的空白。
但卫厄硬是在极端情绪被抽取走,又再次涌出更激烈的情绪,再次被抽取走,这样的间隙里,将刀压在了诡神的颈上。
卫厄从来没想到,会与恨不得手刃的诡神发生这种接触。在出刀的同时,有了一丝混杂厌恶的惊愕。
撞击发生时,向前送上的,不仅仅是青年的唇,还有他手中冰冷锋利的刀刃。
借着反震的力道,卫厄的银蝶刃直接切进诡神苍白的脖颈。
细细的水线出现在青年唇边时,血线出现在“神郎官”皮囊的颈间。
“神郎官”的皮囊,就好像一张细麻纸,被切开一条细细长长的血缝后,从里头透出的光,不是血,而是无数流动的血字符咒。暗红的血字光流,蛇一样蜿蜒到卫厄手背上。卫厄长而凌厉的眉拧着,手指间的银蝶刀压了压,威胁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漆黑的发丝垂在卫厄颊边,主神不仅没松开,还加深了撰取的力道——活人的温热,对诡物有天生的吸引力,而卫厄,毫无疑问是其中最具诱惑力的那一个。
无视自己颈边的刀刃,主神扣住卫厄下颌的指骨越发用力,
细微的异响不绝。
卫厄的舌底部几乎都有些发麻发痛,主神卷住了他,齿尖从他的舌面上刮过,刮出细小的口子。
——被狗咬了。
愤怒厌恶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
卫厄没想到,主神还能想出这么个膈应恶心他的办法。
不得不说,相比先前,这次更加有效。
手指间的力道增加,卫厄的银蝶刀切进主神颈间。主神漫不经心地一瞥,并不在意,然而将青年被擒获的温热,在齿尖咬含得更加过分。密集的刺痛微麻传来,卫厄切进“神郎官”皮囊的刀刃往下猛地一扯,带着一股要将诡神的皮囊,从颈后往前割喉的狠劲。
主神再不怎么在意,真被一个供品将自己的皮囊割成两半,照旧是件极其折面子的事。
祂终于侧了侧头,避开卫厄手中的银蝶刀。
与此同时,祂膝盖一抬,撞上卫厄的小腹,将卫厄在祂身底一压。
卫厄转刀再次刺下,主神抬手,于半空中攥住他的手腕,将卫厄的手腕压在猩红花丛间。
自从获得天罡律,成功脱离[爨僰巴蛇]隐藏剧情后,卫厄的道具栏就已经重新解锁。他左手被主神按在曼珠沙华的花瓣间,右手却是寒光一闪,护撒刀出现,被他反握着,直割向主神的咽喉。
但主神的身形诡异的半虚幻了一刹。
护撒刀从虚幻的“神郎官”皮囊中穿过去。
下一刻,卫厄的右手被主神再次攥住。
祂攥着卫厄的腕骨,砰,一声,将卫厄的手交叠压在头顶。
密集细长的曼珠沙华花枝摇动,花瓣散落在卫厄脸上、颈上,锁。骨间。青年被按着双腕在头顶,盛怒之下,胸口微微起伏,呼吸紊乱,而主神舔了舔牙齿,供品美好的味道犹自残留未消。戏弄享用了自己的供品一番,祂先前的愠怒已然消失,声音里只剩下不知满足的攻击性和掠夺欲。
眼见卫厄眉眼生出前所未有的怒意,苍白的脸颊也泛起一层罕见的血色。
主神俯首,贴近身底青年犹自沾着水色的唇:
“下次这么供奉更快。我的……资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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