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檬转身,跟着陈公公再次进入宫门,宫门在去白以檬踏入的那一刻,紧紧关闭上。
“爷,怎么办?这架势怕是不寻常。”易佟着急,顾不上去看宇文稷的脸色,脱口而出。
宇文稷被他这么一问,更担忧起来,没说话。想起白以檬的叮嘱,找了块干净的地面跪了下来。
易佟知道事情必定不简单,问也没用,便在宇文稷身后也跪了下来。
入了夜后,星星爬上夜幕,明月高悬,宫门再次被打开,陈公公走了出来,“王爷您先回吧,小郡主一时半刻怕出不来的。”
“小孩怎么样?”
陈公公咬着嘴唇,像是有些为难,“被教训了一顿,现在跪在宸安宫外。”
“又挨打了?因为什么?重吗?”宇文稷急得眼圈都红了。
“好像是因为小郡主太过鲁莽,惹陛下担心了。”陈公公满脸写着无奈,“王爷放心没传板子,奴才只是听着巴掌声,和小郡主的哭声,郡主出来时一瘸一拐的,估摸着被打得不轻。”
宇文稷舒了口气,想来承德帝上的是巴掌。想到这儿,宇文稷莫名觉得好笑。看来皇帝老爹,是真拿小丫头当亲闺女看。
“唉,老奴看得出,陛下是真生气了,也看得出,陛下是真没舍得下重手,王爷放心吧,没事儿的。”安抚完宇文稷,陈公公说完扭头进了宫门。
宸安宫内,皇后试探着劝了几次,“陛下……”
“这事儿皇后别管,这丫头该揍,皇后可知,那西陵公主多可怕。她与国中祭司密谋,害死自己老爹。这丫头不知死活,跑去跟踪人家,要是有点闪失怎么办?
朕怎么跟镇北侯交代?不说镇北侯,咱们老三,那个直肠子,她若出事儿,老三第一个就得抹了脖子。”
皇后闻言,也不说话,默默服侍承德帝更衣,“小孩子,慢慢管,急不得。她从小在外边长大。又受了,那么多委屈,身边的人,难免多宠着些。”
承德帝揉着太阳穴,看向门口的方向,压低声询问,“朕,刚才下手很重吗?”
“不轻,瞧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本宫,瞧着就心疼。”皇后拧着眉毛,微微颔,“陛下,臣妾说句您不爱听的。这丫头都十七了,您动巴掌教训,怕是不合适吧。”
“十七了,皇后你看看,她哪儿像十七的样,朕看着,都没辉儿大。整天仗着大家宠她,就不知天高地厚,都是惯的。”
皇后瞧着承德帝消气了,轻轻揉着他的头,“陛下说得对,自然是怪小丫头的。陛下可曾想过今天,小丫头明明可以束手旁观。
她已经提前告知了您,算是进到臣子、臣女的本分了,可她还是起来了。陛下试想一下,若没小丫头不来,今天会这么顺利?”
承德帝微微颔,“这点,也是朕很欣慰的。”
皇后笑而不语,看着门口方向,默默叹气。承德帝抓住皇后的手,拍拍,“好了,朕不罚她了。小陈子,叫她进来。”
白以檬被带进来,巴掌大的小脸,早就哭成花猫。承德帝拉着她的袖子,拽到身旁,“知不知道,今天为什么打你?”
白以檬眼底泪水,再次涌上来,委屈巴巴地点点头,“知道。”
“说来听听。”
白以檬抹了抹眼泪,“臣女,不该跟齐王作对,不该让陛下下不来台。”
“白以檬,你拿朕当昏君不成?齐王是朕的儿子,可朕是一国之君。
先君臣,后父子的道理,你懂不懂?朕处置齐王,于私确实心有不忍,于公却也是势在必行。
无论,你对他是否有成见。就此事而言,你都是做了于国有益之事。朕又不是昏君,怎会为此事难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