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心疼我了?”让我给你的大宝贝按摩的时候怎么只会说些“很快就好了”“再忍忍”“你最厉害了”之类的词,檀韫瞥他一眼,“虚伪。”
他虽然没有谴责出口,但眼中的哀怨实在明显,傅濯枝听得明明白白,哄说:“又不是一回事儿。”
“就是一回事儿,”傅濯枝伸出指头在他胸口戳了一下,“成天哄我。”
傅濯枝蹬蹬蹬后退三步,捂着胸口说:“啊,这一指好重的力道,我重伤了,啊……”
“太假了!”檀韫笑着去拍他的脑袋,和傅濯枝玩闹了两下,突然被握住手腕,往前撞入温暖的怀抱。
傅濯枝蹭着他的侧脸,闭眼说:“在外头的每一天,我都恨不得飞回你身边。”
“我也常常梦见你。”檀韫环抱傅濯枝光裸的背,袖子和手被水珠打湿了,他浑不在意,温柔地说,“我也每天都在等你归家。”
风雪都被门窗挡在外面,屋里烛光昏黄,水汽弥漫,傅濯枝紧紧地抱着檀韫,感觉那只柔软的手掌一下一下地抚摸他的肩背,像在梦中那样安抚着他。
第76章那药瓶
翌日晌午,傅一声抵达世子府。
卫沣正在凉亭里打五禽戏,老远看见一个浑身充盈着黑气的人走来,每一步都是对傅濯枝的幽怨,对人世间的失望。他嘿一声,说:“回来得很快嘛,我还以为你小子要裹着包袱离家出走,从此漂泊江湖呢!”
“我凭什么要走!”傅一声大步踏过去,恶狠狠地说,“我要回来找那个弃我而去的负心汉报仇!”
卫沣一边抬起双手,单脚翘起,伸长两臂,一边悠悠地说:“我誓,如果你现在闯进去,弃你而去的负心汉就会立刻变成把你葬入冰下的杀人汉。”
傅一声浑身的黑气不动声色地变薄了一层。他看了眼远处关着的一排长窗,说:“还没起床啊?”
卫老笑着,“小别胜新婚,哪那么容易起来啊?你这会儿要是真敢进去,得罪的就不只是世子了。”
傅一声沉默一瞬,嘴硬地说:“我这是尊敬檀监事……我待会儿再来算账!”
说着就在卫沣“我真的没有嘲笑你这个怂货”的微笑注视中转身大步离去。
但也许是因为他的怨气着实澎湃惊人,屋内的傅濯枝若有所察地往窗外瞥了一眼,低声骂了句。
“一声回来啦?”檀韫在他颈窝里蹭蹭,没有睁眼。
“嗯。”傅濯枝挑眉,“你怎么知道?”
檀韫笑了笑,声音有些哑,“因为你骂了句傻子。”
傅濯枝无法辩驳,觉得这是傅一声配得上的称赞。他把檀韫往身上抱了抱,小声说:“都晌午啦,起不起来?”
“可我起不来呀,”檀韫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嗅着熟悉的香气咕哝,“我觉得我的骨头应该是断了,你把我拼好,我才能起来。”
傅濯枝已经熟练地把住那截细腰开始揉了,檀韫轻轻“嗯”了一声,热气轻柔地喷在他的颈窝。傅濯枝偏了下头,过了一瞬又清了清嗓子,才说:“那就不起了,临近岁暮,你也该休沐了吧?”
“御前的人哪有什么休沐日啊,不过今年不同,毕竟,”檀韫笑了笑,仰头亲在傅濯枝的下巴上,“毕竟陛下怕你跑到他寝殿门口上吊。”
傅濯枝还挺得意的。
“我下午还是得入宫呢。只是这会儿偷懒,夜里也要找补回来,不过现下你回来了,我也不孤单。”檀韫说着坐了起来,轻轻伸了个懒腰,低头对上傅濯枝的目光,突然就忘记要说什么了。
他呆了呆,怪罪似的戳了下傅濯枝的肚子,说:“让开,我要下去了。”
傅濯枝不仅不让,还挑衅道:“你自己下去啊,我又没拦着你。”
檀韫闻言瞪了他一眼,起身就要跨过去,被傅濯枝抬腿勾住腰拽了回来,两人摔在一起,翻滚间被被子裹紧了。
胸膛贴着胸膛,腰腹紧着腰腹,檀韫耳朵烫,又怕又羞,“你不许!”
“不许什么?”傅濯枝蹭着他的鼻梁,鼻尖,轻声说,“你要把话说明白,我才能懂啊,否则我说是会错意,得罪了你,岂不是罪过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