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的话,”赛哈智面色平静的拿出这半旬的情报呈上道:
“汉王旧部的动向锦衣卫时刻都在盯着,其中天津左卫、济南卫已经被锦衣卫打入了内部,目前为止还未现他们有异动,也没有听说任何怨言。”
“哦?”
朱瞻基闻言接过宦官代为传递来的情报,语气颇有些不满道:
“我记得我皇祖父在时锦衣卫办事从未如此不力啊。”
“臣无能。”
赛哈智闻言花白的两鬓顿时冒出了汗,太宗时锦衣卫指挥使纪纲那岂是办事得力?
分明就是条疯狗!
按理说纪纲也是读过书的,不至于那么蠢。
但是权力这种东西就像是毒药,尝过味的纪纲即便知道自己以后没什么好下场,但还是顺着太宗的意思大肆株连朝臣。
最后纪纲的下场也很符合疯狗的样子,被弃之如敝履的太宗说杀就杀了。
赛哈智没敢多说什么,好在朱瞻基也就是为了敲打敲打这一心只想着退休的老汉,下一任指挥使他已经打算让刘勉来当了。
所以朱瞻基话锋一转,询问起另一件事来:
“李浚那边可顺利?没有暴露吧?”
“回皇上,李浚本就是乐安人,此番回乡没有引起汉王警觉,先前臣向您汇报的那人李浚已经与其成功牵上了头。”
“那就好。”
朱瞻基闻言点点头,继续看情报,情报里果然与赛哈智说的一样没有任何异状。
不过这也不奇怪,汉人是个有历史且会吸取历史教训的民族,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这些都督、指挥使若是鲁莽地行动才奇怪。
朱瞻基看着看着忽然现情报里有些人的名字被画了红圈,于是疑惑地问道:
“这些人的名字为何被画了红圈,比如这个叫周光美的。”
“回皇上的话,名字画红圈的都是各地锦衣卫认为的有异动可能之人。”
赛哈智略微思索后便想起了周光美的情报,于是继续说道:
“这个叫周光美的,去岁皇上登基后不久,锦衣卫便现这周光美突然把自己关了起来,随后终日暴饮暴食并沉溺于女色,连门都不出。
按理说当时国丧还未过,周光美此举是可以直接下狱的,但此人是青州左卫指挥使周福独子,皇上当初还下令不要妄动的。
说来也奇怪,大约三个月后,这周光美出了门,性情却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待人处事都沉稳有度了起来,锦衣卫便开始重点关注他。”
“哦,”朱瞻基闻言点点头: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据说此人天生神力,能举起马在校场走一圈?”
“确有此事。”
“那倒是可惜了,这样的性子,这样的勇力,假以时日未必不是一员猛将,罢了,日后治周福全家之罪时别忘了把他国丧之时宣淫的罪加上,你先下去吧。”
“是,皇上,臣告退。”
赛哈智才一走,一大早就起床,干了半天公务又玩了半天蟋蟀的朱瞻基便有些困了。
身边的宦官极有眼色,见状立刻悄悄让宫女和小宦官们小心服侍,自己则打算就候在一边,以便朱瞻基醒来后能第一时间听其差遣。
然而就在此时,一名正拿着毯子准备帮朱瞻基盖上的小宫女却忽然惊呼了一声。
宦官回望去,只见朱瞻基正抓着那约莫十岁左右的小宫女胳膊问: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