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的尸体摇晃了两下倒在了地上,黔首们吓得脸色大变,人群后面的人开始慢慢地逃走。
“此人危言耸听,其罪当诛。”阿止抬起眼睑,目光如炬,“你们之中还有谁要上来试试我的剑是否锋利?”
没有人敢上前,站在人群前面的几个青壮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就在这个时候,阿止身后的门开了。
所有人都盯着门内,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阿止回过头,见一个壮小伙从屋子里缓缓走出。
那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老虎抓伤的男人。
“历!是历!”有人大喊起来,“历没有死!他,他竟然活过来了!”
那个壮小伙的名字就叫“历”,没有姓,这个时代的底层群众是没有姓氏的。
“历!我的儿!”一对中年夫妻冲了出来,扑到那青年的身上,哭得稀里哗啦,“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呜呜呜。”
青年连忙安慰父母,然后对在场的所有人说:“各位,我被大虫(老虎)所伤,幸得舟女救治,方才能活。那巫师诬陷舟女,其心当诛,大家可千万不要上了他的当啊!”
黔首们面面相觑,呆滞了片刻,然后噗通一声,朝着舟女所在的屋子跪了下来。
“舟女恕罪!”
舟女从门内走出,十分平静,仿佛刚才差点被烧死的人不是她一样。
“都回去吧。”她淡淡地说,“明天还要继续去采摘草药。”
黔首们互相望了望,有个年纪大的壮着胆子开口问:“舟女,山林之中有老虎为祸,不知该如何应对?”
舟女看向站在一旁的阿止,道:“不知道这位义士是否愿意与城中青壮一起进山,铲除这个祸害?”
阿止的心快速地跳动起来。
这时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那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只觉得从未有过的欢喜。
“好。”
第二天一早,他就带着城内的青壮们进了山,这个时代的山林很危险,到处都是蛮荒的气息,经常能够看到生长了数千年的大树,将树干挖开,里面都能装修出一座小房子居住。
危机与机遇总是并存的,因为蛮荒,山上有很多草药,其中还不乏一些灵植,随随便便就能捡到几株。
就在青壮们喜滋滋地将采摘来的草药放进身后的背篓时,忽然听到一声低吼。
那是猛虎的咆哮。
下一刻,那头老虎便从一棵大树后面冲了出来,它裹挟着腥味浓重的风,猛地朝着人群之中扑去。
它很聪明,一眼就从这群人中找到了最弱的那个,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咬下那人的脑袋。
那人看着老虎朝自己而来,早就已经吓得跌坐在地,浑身发软,站不起来。
他在心中哀叹:吾命休矣!
就在这时,忽然一块石头从侧面飞来,结结实实打在了那头老虎的脑袋上。
碰!
众人仿佛听到了香瓜破碎的声音,然后便是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
青壮们跑远的跑远,躲藏的躲藏,都没敢出来,只有那个被老虎盯上的人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那如同远古巨兽一般可怕的老虎,已经倒在了他的面前,它的脑袋被打碎了,红的白的流了一地,四肢还时不时地抽搐两下。
他呆愣了几秒,忽然大吼一声:“死了!死了!大虫死了!”
听到他的嘶吼,众人都从大树后面、草丛里面伸出了头颅,探头探脑。
当他们看到那只老虎真的没有了脑袋之后,全都走了出来,看了看虎尸,又看了看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正冷眼旁观的阿止。
“真壮士也!”
他们打从心底发出了由衷的感叹,然后用藤条编了一个简易的担架,将老虎尸体给抬了回去,这个时代,虎皮非常值钱,卖给贵人可以换来大量粟米。
阿止回到小城的时候,受到了英雄一般的待遇,当初武松打虎的场面,都比不上这些黔首们热情。
他们将阿止当成了可以和上古英雄们媲美的神明,给他送来了各种各样的贡品。
阿止全都转手送到了疫屋之中,给那些病人补身体去了。
阿止看着在疫屋之中忙碌的舟女,眼中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渴望。
他希望得到她的认同和赞赏。
但舟女很平静,仿佛打死老虎,为民除害只是一件最正常最简单不过的事情。
阿止有些失落。
就在舟女与他擦身而过之时,他忽然听到她说:“今晚月上中天之时,我在家中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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