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母亲将夫君叫来……”江昭华痛得感觉自己被劈成了两半,她此时非常想见段谨行。
段母变了脸色,大声呵斥:“胡说什么!女人生孩子,不都是自己生?”
“男人怎么能进产房?”
“产房污秽,会冲撞男人的运势!”
“你不是侯府嫡女吗?怎么连这个都不懂?”
江昭华听到段母的话,气得肚子更痛了,她不理段母,让自己的侍女将段谨行叫来。
片刻后,段谨行急匆匆地来了,一脸心疼地走到床边,紧紧握住她的手。
“昭昭……你受苦了……”
段母焦急地想把段谨行赶出去,段谨行不听她的,反过来把段母赶出去了。
“昭昭别怕,我陪着你。”
然而段谨行也只能陪江昭华一小会儿,天色蒙蒙亮了,今日授官,段谨行要进宫了。
夫君如此真心待她,江昭华心中已经满足,授官这样的大事万万不能迟。
江昭华不停催促:“夫君快去……要迟了!”
“我在家为夫君生儿子,等夫君回来,我就是从六品官夫人了。”
大齐朝的惯例,状元、榜眼和探花初次授官,全都是翰林院修撰,从六品,乃天子近臣!
日日在皇帝身边做事。一旦得到圣心,便能平步青云!
史上许多丞相,起步都是翰林院修撰。
上辈子的段谨行也是如此,因此江昭华在段谨行连中三元后,便毫不怀疑段谨行的第一个官职是翰林院修撰。
段谨行一步三回头地出门了,没人看到,在他上马车的那一刻脸上的如释重负。
江昭华继续忍受着痛楚产子,稳婆说第一胎生得都慢,不过她胎位很正,应当能顺利产下。
万万没想到,过了晌午,段谨行授官的消息传回段家。
江昭华在生产,段母先得到消息。
她听到后,不可置信地大喊:“什么?从九品官?”
“状元不是从六品官吗?怎么到了我儿这里,就变成了从九品?”
“怎么差了这么多!”
“从九品的什么官?”
“太仆寺马厂协领……这是什么官?”段母听不懂,焦急地问道,“这是做什么的?”
得到答案后,段母白眼一翻,差点没晕过去。
“养马?修车?”
“错了错了!一定是弄错了!”
“我儿寒窗苦读十余年,中了状元,定然是要当大官的!怎么会去养马修车?”
段母这边大哭大嚎,闹着要出去亲自去问,压根没想到一墙之隔,江昭华正在生产。
江昭华全都听到了,浑身霎时脱了力。
她脸色灰败、双目呆滞,和段母一样不停地重复道:“错了……错了……一定是弄错了……”
“夫君连中三元后,是当了翰林院编修啊……我记得清清楚楚……”
稳婆心中狠狠一颤,夫人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她在旁边急得冒火:“夫人,夫人……”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您在生孩子啊,您快用力!”
稳婆劝了半天,见江昭华依旧一脸呆愣愣的模样,一咬牙。
“啪!”稳婆一巴掌狠狠扇在江昭华脸上。
“夫人醒醒。再不用力,就是一尸两命!”
江昭华猛的回过神来。
她连忙开始用力,可是觉自己浑身一点力气都聚不起来。
江昭华吓坏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不能死啊,我还没当丞相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