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生这么大事儿,峰哥绝对是知情的。
峰哥此刻哪怕是骂我一顿,甚至打我一顿,我心里都能接受。
可他偏偏什么也不说,我用公用电话给峰哥打电话,他也不接。
宋哲叹了口气,说:“大脑壳抢救比较及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鸡婆肯定火气很大,但没话,应该在等峰哥的态度,峰哥今早上打电话过来,又催了一次,让你回来后,立即带着羊克去太白茶楼找他。”
我深吸口烟,耐着性子问道:“你怎么看?你觉得峰哥什么态度?”
“这不是态度的问题。”
宋哲摇摇头,眼神里泛着忧虑,缓缓说道:
“道上混有三忌,一忌吃里扒外,二忌勾引二嫂,三忌手足相残,于情,鸡婆也跟了峰哥五六年,老四你虽然从小就跟着峰哥一块玩,但在感情上,你未必有鸡婆跟峰哥的感情深,于理,即便峰哥倾向你,在他那个位置上,一碗水得端平,这个事儿即使峰哥想高举轻放,都不行,因为人心最难琢磨,他如果偏袒你了,鸡婆心里就会有想法。”
我沉默着。
宋哲所说也是我所想的。
我在心里将我和6峰的位置对调一下,生类似的事儿,比如宋哲和羊克闹了矛盾,我也很难处理。
“那你觉得呢?”我问宋哲。
宋哲瞥了一眼身旁的羊克,叹息一声,没吭声。
虽然没吭声,但宋哲的意思很明显了。
他倾向于让羊克跟着我一块去太白茶楼,但此去羊克十有八九要遭罪。
这话说出来显得很凉薄,所以,宋哲没明说。
不用宋哲明说,羊克主动起身,吹了吹刘海,语气坚定地说道:
“不耽误时间了,老四,我跟你一块去,峰哥怎么罚我都认!”
我心情有些沉重,羊克这种人,有点像古代刺客和侠客的结合体。
他的思维是直线的,以为这个世界不是黑就是白,可事实哪有这么简单。
这个事儿的难点其实不在于峰哥,而在于鸡婆的态度。
大到党派,小到帮派协会,任何一个组织团体,公平是人心所向,这是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鸡婆本就对我们很不满,他如果借题挥,峰哥会很难办。
而峰哥跟羊克几乎是毫无瓜葛的,如果惩戒对象是羊克,峰哥是不会有丝毫情感压力的。
我不知道峰哥会怎么处理羊克,但我本能的觉得,让羊克跟着一起去,这不是哥明智的选择。
“老五,你跟我出来一下。”
我向宋哲说了句,然后拉着宋哲去了门市房的后门,小声在他耳畔交代了几句,让他们拖住羊克,别让羊克跟着来。
宋哲听完后,犹豫良久,面色复杂的小声说道:“你确定一个人去么?”
“羊克这个嬲卵,他去只会添乱,我跟哥关系好,他会帮我说情的,没事儿。”
我语气轻松地说道。
……
几分钟后,我一个人搭乘慢慢游,前往太白茶馆。
在出去太白茶馆前,我给哥打了个电话,得知他也在茶馆后,心情轻松不少。
有哥在,鸡婆不至于太为难我吧?
我本能的觉得,有哥在中间斡旋,鸡婆不至于做的太难看。
但现实是我又一次单纯了,这件事的展最终乎了我的预料,其深远影响,是我当时始料未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