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弟子也听师父说过,师伯现在不会说话,不会回应任何人,所以也没太在意,毕竟他修为再怎么高深,也是个r0ut凡胎,难道还会瞬间移动或者遁地术不成。
于是那个弟子轻声“哼”了一声,抬腿就要走。
可就在这时,铁栏杆的里面传来了痛苦的sheny1n声,德盛想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外走,对无渊的sheny1n声置若罔闻。
“等等……你别走……我流血了,能帮我,包扎一下吗?”无渊虚弱地说道。
那个弟子眼看就要走出这个y森的鬼地方了,却被无渊叫住,停下脚步,想了想,“啧”了一声折回无渊的思过室前,语气不好地道:“那你就先忍一下,我去禀报一下师父,师父说可以的话我再过来。”
“多谢……”
那个弟子“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师兄,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脑袋怎么破了?害得师弟我一整晚没睡就来看望你了。”
那日擅自闯入无渊屋子里撞见那一幕,并且告知其他长老,一起商议如何处置无渊的“罪魁祸首”,无道,来到无渊的所在的思过室,先是看似关心,实则冷嘲热讽了一番之后,才让自己的弟子给无渊包扎伤口。
“让师弟费心了。”无渊无力地抬起眼眸,看向他的师弟无道。
无道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瞥了无渊一眼,道:“师兄,那你包扎完脑袋就早点休息,也别再折腾了,对伤口不好。而且,下次可能就不会再给你处理了。”
说着,他转身走出铁栏杆外,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只是微微偏过一点头,对另一个跟着过来的弟子德望说:“你在这里看着他,为师就先回去了。”
“是,师父。”德望朝他师父的背影合掌鞠躬道。
正在给无渊处理伤口的德盛也放下手上的工作,朝无道的背影合掌鞠躬。
无渊处理好伤口后,一把抓住给他处理伤口的德盛,,声音低沉,神情紧张地问道“告诉我,德清在哪里?”
“师伯!你想做甚?”德盛一惊。
“师伯!您不要这样!”德望帮腔道。德望想起前一日被无渊抓住手腕问德清状况的事,像防贼人一样盯着他,生怕他一冲动g出什么事来,自己在师父面前不好交代,一个弄不好,还会被师父发现自己跟师伯说了“多余”的话,从而导致师伯暴走,自己怕是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对不起,我必须得确认他的安全!”无渊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还没等两个弟子反应过来,无渊已经扑倒了离他最近的德盛,封住他的筋脉,让他动弹不得,又一把抓住试图逃跑去通知他师父的德望的后领,一手从他的前面绕过,掐住他的脖子,一发力,将他压制在墙上,另一只手在他身上点了一下,同样封住了他的筋脉。
“对不起,我也是没有办法。”
无渊松开手后,头也不回地飞速冲出思过室,去寻找德清。
“德清?你在吗?”
无渊推开房门,跌跌撞撞地摔进德清的禅房,却未看见德清的人影。
——现在正是午夜时分,照理说,德清应该在屋里休息,可是他不在,那他这会儿会去哪里?难不成是被几位长老刁难,直到现在还在罚跪?
于是无渊又跑遍了大殿,佛堂,寺庙大门等所有有可能会让寺门弟子罚跪的地方,却都不见德清的踪影。
“师兄,你在找什么呀?”
身后,一个y邪的声音响起,无渊蓦然转头,看到无道带着他门下的众位弟子,围堵在无渊身后。
“德清在哪儿?”
无渊焦急地问道。他也不顾是否会被其他弟子知晓他为了自己门下的一个弟子而破戒的事,也不在意自己是否会在众位弟子面前失了前任住持的面子。
无道嗤笑一声,道:“师兄,赶快回去吧。明天一早大家还要起来诵经礼佛呢!你们,送住持大人回思过室,哦,是前任的。”
无道一摆手,冷漠地发出指令,道:“动手。”
他身后的弟子迅速围住了无渊。两个弟子率先上前,擒住无渊的双臂,让他无法反抗。可是无渊,虽然连续一个月食不果腹,却在这一刻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他反手抓住右手边的和尚,用力将他甩向另一边,右手边的和尚和左手边的和尚撞了个满怀。
见两个和尚无法压制住无渊,又从四面八方扑上来好几个和尚。有擒住他双臂双腿的,有从他身后禁锢住他肩膀的。这下,无渊动弹不得,也借不了力甩开那些和尚。
“师兄啊,你说你,折腾什么呀?不是跟你说了这对你的伤口不利的嘛。你知道你现在有多丢人吗?跟一只过街老鼠一样,被弟子们打压,看得师弟我都觉得羞愧!你在他们面前的形象全都毁了!曾经的住持风度已经不复存在了!”
无道来到无渊面前,看着面目狰狞的无渊,故作痛心疾首地道。
“告诉我!德清在哪里?他怎么样了?他没有出什么事吧!”无渊不顾形象地吼叫道。
“这样一个引诱住持为他破戒的和尚,寺里已经容他不得了!”无道板着脸,用b无渊还要响的声音,冲无渊吼叫道,见无渊愣了一下,无道又低声说:“他已经被逐出山门,从此再也不是我卧禅寺的弟子了。”
一瞬间,全场安静了下来,有的只有无道吼叫完后,粗旷的喘气声。
无渊像是被ch0u走了jg气一样,低下头,任由几个弟子押送他回思过室。脑子里一直回响着无道说的“他已经被逐出山门”。
快要到思过室了,无渊突然轻声说了一句:“他的家人都不待见他,我要去找他。”
无渊“腾”地一下抬起头,源源不断的力量从t内爆发出来,他拧断两侧和尚的手腕,按着跟在他身后的人的脑袋,使劲撞在墙上。
无渊的周围像是笼罩一层霸王之气,看到无渊残暴不留情面的举动,一般的弟子都不敢近身,即使有不怕si的想要捉拿无渊立功,也会被无渊一掌扇在地上起不来。
无道感到危险b近,直觉告诉他,不能和无渊有勇无谋地y碰y,一争高下。现在只有自己门下的几个弟子,至少得再多几个武艺高强的帮手才能压制住他。因为,无渊已经不是从前的无渊了,是已经开始堕入魔道,视人命为草芥的嗜血狂魔。
无渊在几个弟子的退避三舍中冲出了山门,下山去寻找德清了。
十年前,德清的父母送他来寺里时,有自报过家门,是一户不是很富裕的人家,由于那会儿朝廷要按人头征收粮食或者银两,他们养不起更多的孩子了,就把老幺,也就是德清,送来出家。
无渊记得他们家是座落在青满县的边缘地方,但是离卧禅寺却不是很远。他朝德清的老家出发,不知为何,全身充满了力量,风驰电掣地前往德清的老家,完全不像是过了一个月食不果腹的日子的人。
无渊已经跑了近半个时辰,他在思过室里并没有穿鞋子,所以他是赤着脚赶了半个时辰的路。无渊来到德清老家附近时,脚上已经磨得鲜血直流,可他却没有在意脚上的疼痛感,而是更在意德清是否在家里,他的家人会怎么对待他,万一他的家人容不下他他会不会又去了别的地方,如果去了别的地方他会去哪里,自己会不会找不到他。
就在这时,他看到屋子外坐着一个人,头一点一点地像是在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