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苏爸起身,看了看监护仪上的指针,一切指标都正常。就说:“小南,让爷爷好好休息吧,今天是除夕,大伯他们一家估计也快到了,咱们先回去吧。“
护工在旁边附和:“是呀,小苏先生,您都陪了好几天了,够孝顺了,都早点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就放心吧。“
就起身,亲了亲爷爷的面颊:“爷爷,我先回去了,等会儿,给您带年夜饭过来,乖,啊!“
忽然,有人敲病房的门。
护工赶紧去开了门,站在门口的,正是于建国和他74岁的父亲于本初。
看见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苏老先生,于本初神情激动,眼泛泪光,他几个健步,走向床头,双手握住苏老放在被子上的手,附身轻喊:“老苏、老苏!我是本初啊,你怎么样了?我来看你了,你听得见吗!”
于建国跟在他爸身后,也红着眼眶,凝视着苏老。
苏老眼皮微微抬了抬,牵扯了下嘴角,算是回应,然后,又沉沉睡去—他还没有恢复力气。
于本初揉搓着苏老的手,口中喃喃地,诉说着什么。
于建国转过身来,向苏爸伸出手,苏爸也客气地,和他握了握。于建国又拍了拍苏向南的肩膀。然后问:“情况好些了吧?医生怎么说?”
苏爸:“还好。医生说愈后比较乐观。”
苏老的状况,需要完全的静养。所以,半个小时后,大家就出来了。
看着于建国他们离去的背影,苏爸冷笑道:“于老先生这么忠厚的人,怎么培养出这么个儿子,心机太深了。”
苏向南知道,在医院,在目前的场景,不是谈话的好时机,就问苏爸:“爸,咱们下一步怎么办呢?”
苏爸说:“等下回去和大伯商量下再说吧。”
苏向南家的小洋房,坐落在上海浦西的繁华地段。是他爷爷的爷爷,建起来的。曾经被政府没收,文革后落实政策,又归还给他家。
他们到家时,大伯夫妻,堂姐夫妇,和他们的一对双胞胎子女,都已经到了。
保姆依旧按往年的规格,准备了年夜饭。
窗外,爆竹声声如昨天,只是团圆宴上,少了重要的一个家人,大家的心情都有些低落。
还是大伯带头,举杯为苏老祈福,对未来寄予美好展望。
这些年,家族在建筑材料、房地产两大块领域,均有不错的成绩。前几年,把生意分为两大块,两兄弟两个各管一块,苏爸接管房地产这块。苏老则开始玩转股票市场。
苏老太太,几年前去世了。苏老自己,一直和小儿子一家居住。
大伯母,笑着问苏向南:“向南啊,你这一辈,就你还单身。到底什么时候,带女朋友回家过年呀!“
苏向南腼腆地笑笑:“嗯,我加油,争取明年带回来。”
苏妈妈宠溺地看着他:“你呀,年年这样哄妈妈,年年不见你兑现。”
堂姐道:“向南这条件,还愁找不到,我的小姐妹里,就有好几个看上她的。就是他自己,太挑剔呗。”
苏妈妈道:“你们也别光说呀,趁他春节在家,赶紧帮他介绍几个……。”
苏向脸红了:“妈~,别,还是我自己找吧!”
苏爸拍拍妻子的手:“媳妇总会有的,现在就别给孩子压力了,深圳那一摊就够他操心的了。”
堂伯皱着眉道:“那个于建国,那么卑鄙,咱们总不能就这样算了。”
苏爸叹了口气:“这件事,当初都是老爷子决定的,我虽然也知道,但具体参与不多。现在老爷子又是这样的状况。”
还好,汇款凭证,都还保留着。
吃完饭,保姆带着孩子们在一楼看春晚。
其他人在二楼的小课题开家庭会议。
现在,从法律关系上看,苏老、苏伯、苏爸,属于同一利益方,不能作为证人。于建国、吕晓青属于另外的利益方。只有于本初,可以算真正的证人。还有,就是公司那些老人了。而那些人,都是于建国的亲信。
现在,于建国人在上海,他一定会有所准备,至于有没有做好于本初的工作,尚不得而知。
本来,苏老先生出马,和于建国、于本初,一起对质,应该是最管用的。但苏老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