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臻不语,自己的三个堂姐里面,大堂姐最像堂伯母,事情只要有怪异的地方,大堂姐肯定要去细想。
“你姐夫到沪市来,这个章景新对他过分殷勤了,过年我拐弯抹角问你,才知道这个章景新老婆死后一直单身,老婆死了6年身边一直没有人?”大堂姐语气满是怀疑。
杜臻头上冒汗,过年时大堂姐询问章景新的异性朋友情况,自己随口说了一句没有,不想这也引起大堂姐的深思。
“章景新在楼市碰到我们,一听说我们要买楼,立刻让下属按内部优惠价出售给我们,如果普通优惠也就算了,可那优惠是六折,章景新对我们的态度过分热络,小毛,那时我就很怕,有种不好的感觉,那房子我借口等以后再买,推掉了。”大堂姐推掉章景新的好意,堂姐夫想不明白,还跟老婆吵了一架。大堂姐在医院工作,社会上的形形色色的事情见得多了,章景新单身六年还没有女友,再联想到自己堂弟那出众的姿色,她在苏市再也呆不住,一到休息天就赶来沪市要了解清楚。
大堂姐在杜臻公寓没看到堂弟在,不想惊动杜臻,只去找到刘永峰,对着刘永峰劈口就是她已经知道杜臻的事了,刘永峰当时结结巴巴,问大堂姐怎么知道的。大堂姐一听刘永峰的回答,坐实了杜臻有问题,心马上直沉直沉。一边押着刘永峰到杜臻公寓,一边给杜臻去电话。中间谢素琴给男友打电话,刘永峰在大堂姐的注视下,也只敢说是杜臻的大堂姐来找杜臻,其余一句话也不敢多说。饶是谢素琴聪明,晓得给杜臻报个信,也已经是马后炮了。
“小毛!是不是你去陪姓章的,姓章的才帮着求到了阿曼尔?”大堂姐眼睛红红。
“姐,那时我们有什么办法?难道看着堂伯母得绝症离开我们?”杜臻眼睛也红了,这压在心底的秘密给挑开,好似是脓包给挑破,脓包挑破了伤疤反而能好得快。
“小毛!你何苦啊!”大堂姐的手锭到自己堂弟身上,人伤心得直抽泣。
“我陪个男人几年,换回堂伯母的生命和健康,有什么不合算?”杜臻随大堂姐锭他,大堂姐越锭越没力,自己母亲的生命和弟弟的尊严,孰轻孰重,她没法去比。
“小毛,给妈知道,她会去死的!她会把命还给姓章的!”大堂姐哭得没力气,嘴里喃喃地说道。
“姐,只要我们瞒住她,她就永远不晓得。”杜臻蹲到大堂姐面前,用纸巾给堂姐擦眼泪。
“难道永远瞒住你和姓章的在一起?”
“姐,怎么会永远?只要瞒住我和景新在一起的这几年。”
“我看姓章的很在乎你,他什么时候会放你走?总不会想和你呆一世吧?”
“一世?你见过多少有钱有势的人会对着一个人一世?”杜臻冷笑,前世那么多女人,除了王女士,其它开始对他杜臻不都好得要命,到最后呢?不满意还不是一脚踹了。章景新这样算得上顶级条件的男人,会对他杜臻一生一世?
“要能离开就快点离开,给他时间拖长,万一你们的事泄露出去,你名声就完了!”
“不会太长吧!”杜臻模棱两可回答自己堂姐,和章景新已经同居两年,也没见章景新对他减低热情,什么时候能离开章景新,杜臻现在心底没数。
送走大堂姐后,杜臻心情开始烦躁,他的情绪很快表现在和章景新的相处中,章景新不知道自己在苏市讨好杜臻堂姐的举动,反让大堂姐怀疑上他们的关系,因为大堂姐没买房子,章景新也就没到杜臻面前邀功,以他的脾气,是想直接送大堂姐家一套大房子的。
如今杜臻情绪不稳,章景新只以为杜臻是因为毕业论文,写的不顺利,才变得如此易怒,有好几次在床上粗暴地拒绝他的求欢,章景新也只体贴的照顾杜臻的心情,没去强求。章景新越是体贴,杜臻却觉得自己越窒息。
杜臻的情绪对他的毕业论文没有影响,他的论文,一次性过了。d大的六月,这所学校又要送走一批学子。杜臻和同系的同学,穿上学士服合影留念,杜臻是标准衣架子,学士服这个本来西方人士穿的服装,因为东西方体型的差距,东方人穿上,能穿好看的不太多,但穿在杜臻身上却相当得体。
杜臻在d大女生眼里,一向是只远观,不触及。如今毕业,以后天涯海角,不知哪天会再相遇,女孩们在这即将分离的悲愁情绪下,胆子一下子都放开了。争先恐后和d大最出名的校草合影,有挽住杜臻胳膊的,有钻到杜臻胸前的,有扒住杜臻肩膀的,总而言之,杜臻就是个活动背景,为d大毕业女生在学校的最后留影增添一抹亮色。
等合影的女生照得差不多后,杜臻理了理学士服准备离开,一位清秀的女生站到杜臻面前。
“杜臻学长,我能和你合个影吗?”
“你是?”杜臻觉得眼前这女生很眼熟,但不是同系学生。
“朱丽叶!我帮你化妆朱丽叶的!”女生眼里有失望,为杜臻对她没有印象。
“哦!是你啊!”原来是大三的学妹。
“以后在学校再也见不到你,能和我合个影吗?”女生眼里都是期望。
“嗯!来吧!”杜臻站到女生后面摆好姿势。
清秀女生朝旁边她的同学比了个v字,她的同学连忙举起相机抓拍。
一连串闪光后,杜臻正准备走开,不想女生一个转身,用一只手勾住杜臻脖子,另只手搭在杜臻肩上,踮起脚吻住了杜臻。
这片刻间,世界一片寂静,等杜臻反应过来,清秀女生已经跑开,杜臻举起的两手,本来是要推开女生的,却只推到空气。
杜臻拿手指抹了下脸颊,上面有那女孩的一抹泪。
因为毕业的学子们合影已到尾声,注意杜臻这里的人不多,女孩的举动仿佛一颗石子投进水里,溅起微小的涟漪后,消失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