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一下嘛,我想听。”
他轻吻她带着细密汗珠的额头。
“宝宝。”
“你要喜欢,以后都这么叫。”
“”
结束时,天已微微亮。
原本以为会很困,但从浴室出来,许晚竟异常清醒。
她躺在季承泽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玩着他手指。
“真不睡觉?”
许晚摇摇头。
“想和你说说话。”
“说什么,”他帮她理好被子,“说吧。”
要真这么问,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只是单纯想听听他的声音。
想着白天和季老爷说的话,她在他臂弯找了个舒服的地方,
“讲讲你和你爷爷的故事吧。”
季承泽闻言垂眸看她。
“我想听。”
她娇滴滴撒娇,季承泽拒绝不了。
“也没什么,就是爷爷从小把我当继承人培养,凡事都会严格一些。”
季氏从季老爷的父亲起家,到了季承泽父亲这一脉,有三个儿子。
季宽是长子,三叔季玄是最小的儿子。
两人在做生意上都不是很有才干,三叔年轻,当年意气不愿听从父亲经商的安排,自己改了高考志愿学语言。
这事儿家里人知道后,季老爷气得让三叔在祠堂罚跪了七天七夜。最后出来时膝盖都青了,在床上养了好几天。
此后他还是如愿做了自己喜欢的翻译工作,只是从此和父亲的关系一直不太好,幸亏有三嫂在中间调和着,也不至于经常吵架。
三叔做翻译,唯一有过人经商能力的二叔季南为了一个法国女人甘愿退去族谱也不愿听从父亲的意思联姻。两个儿子与父亲闹得都不愉快,最后只有大哥季宽硬着头皮接手季氏。
但季宽也始终不愿在父亲的威压下整日过得不快活,父亲有时过于偏执强硬的商业手段让两人常常出现意见不统一,后来当季承泽出生后,季老爷便把更多的期望寄托在他身上。
从小培养经商能力,怎能不优秀。
只是在别人还在和同龄人嬉戏玩耍的时候,他只能在书房里看书,在祖父制定的一条条规矩中按时作息,完成祖父布置给自己的一切任务。
每天除了学校的作业,还要完成祖父给自己布置的任务。没完成不能睡觉,要是破了规矩要去祠堂罚跪。
小时候偶尔觉得委屈,但祖父总说自己是为他好,说要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于是他很多年都这么过来,直到自己慢慢长大,有天季老爷提起关于自己联姻的事。
他告诉祖父自己有喜欢的人,想娶她为妻。
可祖父却说,季氏子孙的婚姻从来不管喜不喜欢,唯一需要考虑的只是能不能为家族带来更大的利益。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所谓的什么对自己好,都只是披着亲情外套的说辞。
季老爷一直在乎的是为季氏培养一位自己满意的接班人。
季氏好,季老爷就满意。至于那个接班人过得好不好,他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