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醒了?”丁铠一抽了一口烟,吐出烟圈后才说话,“看样子马万下手还是不够狠。”
柳尘抿着唇保持沉默,昏迷前看到丁铠一时他还没太注意,此时现,这人变化太大了。
与第一次见时那种意气风,整个人精神抖擞,看谁眼里都带着一点自傲一点也不一样。现在的丁铠一几乎瘦的脱了相,脸颊凹陷、面色蜡黄,嘴唇干瘪到破了皮,开口说话的嗓音更是沙哑,像是抽了几十年烟的老烟枪。
“你倒是挺安静的,既不挣扎,也不说话,都不好奇为什么我们要请你到这儿来吗?”丁铠一笑笑,拖过一旁的木头椅子坐下。
“你们带我到这儿来之后肯定搜过身了,我没有手机,也不知道这里是哪儿,就算想跑也不知道往哪儿跑,更何况你把绳子绑这么紧,我想动也动不了。”柳尘语气出奇的平静,“所以语气挣扎弄得手腕上都是伤,还不如老老实实坐着。”
“更何况,如果你们要我的命,早就下手了,根本不会把我绑在这里,我现在说不定已经被分尸埋进土里了。”
柳尘用最淡然的表情说着惊悚的话,一点也不像被绑架的样子。
丁铠一没有见到他预料之内的惶恐,突然暴躁地将手中的烟扔到地上,吼道:“那你就祈祷这几天呆在这里不会被我们折磨死吧!”
气急败坏地用脚尖撵灭地上的烟头,丁铠一打开卷闸门,头也不回地走出仓库。
笨重的卷闸铁门落下,整个仓库再度陷入黑暗,只有仓库最上方的横向通风窗透着微弱的光,但今天没有月亮,除了漆黑的夜空,什么也看不到。
柳尘深吸一口气,霉味入鼻,呛得很难受。
他咳了咳,牵动额头的伤口,一阵阵的疼起来。
等缓过这阵疼,他冷静下来,大致推测现在应该还没过二十四小时,估计就是被绑架的当晚。
但他消失的也够久了,景瑞渊恐怕要担心死。
一想到向来冷静自持的男人因为他失去理智,柳尘只觉得心疼,因为景瑞渊骨子里是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人。
要是能想办法挣脱,他说不定可以找到逃出去的办法。
思及此,柳尘不死心地又挣了两下手,绳子果然捆得很紧,完全没有变松的迹象。
叹了口气,柳尘四下看了一圈,突然现那一堆铁质废品里,有个东西有一瞬反光。
那是……戚裕当时塞给他的那把匕。
*
“不是我说,我们瞒着景越把人绑出来,真的没问题吗?”仓库旁的废弃小楼中,马万颇有些担心地问。
“不然你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吗?”丁铠一看了看手表,现手腕上的表不知何时在哪儿撞坏了,已经罢工。
他又从口袋掏出两个手串,马万瞧见,问:“那黑咕隆咚的是什么?看着也不怎么值钱。”
“黑曜石,庙里都有得卖,最多两百,不值钱的东西。”丁铠一将手串扔到一边,拎起另一串钻石手链,“这个倒是值钱,c家的独家定制,二手至少能卖个三百万。”
“这么多!”马万眼睛一下子亮了。
丁铠一把手链反过来又看了看,陡然现刻在上面的字母:“草,怎么刻了字母?刻了字母卖不了。”
对刻的字母丁铠一不是没听说,c家给柳尘和景瑞渊独家定制的,拿出去卖肯定有人买,但也会被警方立刻现。到手的三百万眼看着飞了,丁铠一愈加暴躁,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透明的袋子,里面装着白色糖霜一样的东西,与当时在车里那包一模一样。
马万伸出手:“分我一包。”
“自己去车里拿。”丁铠一理都没理他,尽数到入口中,长出一口气。
马万没动,而是看了看时间,忍不住问:“你说越哥到底什么时候来啊,约好的十点,这都十二点多了。”
“你觉得他来了,会带我们一起逃吗?”丁铠一笑着问。
“……什么意思?”马万心里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