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音细若蚊嘤,问道:“去,去那儿做甚?”
萧时宴喉结滚动,只道:
“…本督才回京,奔波劳顿,自是先沐浴一番。”
苏檀才想到他的洁癖严重,若当真是匆忙回京的,身上的衣裳还未换,这会儿想去沐浴也是应当的,便不再多言。
而早在萧时宴来时,宫道四周都被暗卫肃清,此刻静悄悄地一个人影也看不到,偶尔能听到呼啸而过的冷风。
苏檀被他抱在怀里,呼出的温热气息打在他的颈侧,宫灯烛火微晃,映得两人重叠在一处的身影越拉越长。
有那么一刹那,苏檀脑中一片空白。
不过是短短一会儿,她就听完了萧时宴的解释,解开了误会。
萧时宴自是不知她心中所想。
看着她被风吹起的丝,语气有些责备:“怎的穿的这般单薄?之前赏给你的那些狐裘氅衣怎的不穿?”
苏檀下意识辩驳:“那些狐裘太惹眼,我打扮的靓丽做甚?那太后的心思昭然若揭…”
萧时宴啧了一声,“犯不着担忧,本督这不是回来了?”
话语之间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妄,让苏檀感觉到几分不自在,这些时日里,她已经想过无数个如何摆脱这老狗的念头,虽误会解除了,心下还存着些气。
“…您太忙,哪里用得着您特意关照我。”
萧时宴体内的欲火越烧越旺,恨不得直接飞过去,“本督不关照你还能关照谁?”
苏檀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
“嗯?是要让你那些美貌婢女关照你?还是让太后来关照你?”
萧时宴怎会察觉不到她话中的阴阳怪气,可那张巧嘴总是会让苏檀应对不得。
“…哼!谁拌嘴拌的过您啊,总不是那些同您有年少相伴的情意的人,才让您关照。”
怀中的人俏脸气鼓鼓地,撅嘴而不自知。
这番画面,落在药性翻涌的萧时宴眼中,更是引得喉头干涩如同火燎。
“那些关于本督的传言,就这般让你生气?”
走到一处假山旁,萧时宴忽的停了下来,借着十五之夜皎洁的月色,静静地看着她。
“生气?谁说我生气。”
苏檀冷笑。
像极了一只炸了毛的小狐狸。
萧时宴将她放下,困在假山的阴暗处,眸光灼热地紧盯她。
“就这般在意?”
“…没有。”
“当真?”
“对!”
苏檀是一点儿都不敢与他对视,面上也有些不自然。
“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