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时辰,苏檀便返回到花园内。
先前那小公子见她回来,便好奇问:“你去何处了?”
苏檀淡笑应道:“随意走了走。”
宴席已经开始,桌上6续上了不少佳肴,她边同那小公子聊着,边品着美食,神色不见任何异常。
另外一侧有几人在低语,谈到了朱彻,嗓音不算太高,但皆都落入苏檀耳中:
“亲生母妃的寿宴都不见人,指不定去何处厮混去了!”
“方才不是有小厮来报,说是他送的贺礼来了,怎的半晌也不见抬出来。”
“谁知道真的假的?他向来不着调!”
“你没瞧见他那几个马屁溜子方才一溜烟儿跑了吗?怕是没啥好事。”
……
苏檀忽然心情大好,让夜蝉给自己倒了杯酒。
夜蝉不知晓她是否能胜酒力,只先倒了半杯,她却不愿,命夜蝉倒满。
人生得意时,须得纵饮!虽酒的口感不好,烈喉,她往日甚少碰,但此刻不同,她险些被辱的小仇得报,心中畅快的很!
夜蝉将她的愉悦看在眼里,索性纵着她,有自己在呢,这次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离开公子半步了。
一杯又一杯,苏檀确实没有好酒力,第四杯还未喝完,便醉醺醺地倒在桌案上。
夜蝉无奈叹气,同王府管家打过招呼后,背着她回侯府去。
来到马车前刚掀开车帘,就看到里面不知等候多久的人。
萧时宴懒散地睁开双眸,看了那烂醉如泥的小东西一眼,啧啧叹道:
“给我吧。”
夜蝉小心翼翼地苏檀放下,下一秒就见萧时宴将她拢了过去,放到膝盖上让她枕着睡。
“今日在王府可还好?”
闻言,夜蝉将生的一切都如实道出,说到苏檀对待那婢女以及后来的计划,她抬眼看了下萧时宴,有些忐忑。
萧时宴却是面色如常,又叮嘱她几句关于伺候苏檀的事。
这时,腿上的人脑袋一偏,直接滚到了他的怀中,手更是下意识地伸到他的衣襟里面,直叫夜蝉吓了一跳。
迅地低头垂下眼,夜蝉装作没看到,退下了。
那马夫早就换成了锦衣卫,朝着东厂驶去。
*
半个时辰后,燕亲王府后院传来一阵惊惧的尖叫声。
朱彻院中的下人都受了那几个纨绔子弟的打点,在收到吩咐后,去了前院的宴席上忙活,直到估摸着主子的好事差不多了,这才返回。
待打开院门,扑面而来的就是浓重的血腥气。
再看那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七八个死状极惨的人,皆是两个时辰前吩咐他们的那几个子弟。
这些人不是被断了尸分离,就是被挖眼割鼻拔舍,要多惨有多惨,还有房门正中吊着一婢女,脸上赫然被刺了两字,写着“该死”!
整个院子地面染红了血迹,蜿蜒流淌,宛如行刑现场。
那些下人吓得失声尖叫,屁滚尿流地朝着前院跑去,有些胆小的甚至腿软摔在了地上,却还是拼命朝前爬想要逃离,仿佛身后有追赶的厉鬼。
前院中宾客正欢,冷不丁跑了几个癫狂似的下人,嘴里还一直高喊“有人死了!”。
女眷席位那边有些胆小的吓得哭了起来,顿时慌乱一片。
燕亲王夫妇也是吓得一跳,见那几个下人从儿子院中的方向跑过来,便心生不好的预感,忙奔了过去。
后面的宾客也紧随其后,想要一探究竟。
待终于赶到,看到眼前的画面,众人纷纷倒吸冷气,惊叫声四起。
燕亲王胆大些,直接冲到了房门口,吩咐侍卫将挡在门口的婢女尸体放下来,随后进屋,一眼就瞧见了那木箱。
木箱由金箔镶边,看着华贵无比,但燕亲王却心中凉,慢慢走过去打开盖子,里面滚出来一个头颅,停在跟过来的燕亲王妃脚边。
“彻儿!”
王妃承受不住打击,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而那院中的七八人,正是平日跟随在朱彻身边的几个纨绔子弟,死状惨之烈,让人毛骨悚然。
好好的寿宴见血,不到半日,就传遍了整个汴京。
百姓议论纷纷,都传是朱彻往日作恶太多,那些死在他手下的冤魂化作厉鬼,来向他索命了,连带着他身边的帮凶。
虽是如此,但无一人同情,大家都为厉鬼此举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