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案时,精心策划,目标明确,而且谨慎大胆,说明他是一个典型的有组织能力的罪犯,他的罪行,并不是因为精神疾病引起的。
他是男性,30岁到45岁之间,相貌普通,身材强健,有独居的条件,有一辆普通的车。
他折磨、性侵幼童,以此来获得快感和成就感。他对幼童有着扭曲的依恋和感情。
他这样的人,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差,所以他或许在短时间内换过多次工作。
他性格内向,不善交际,社交能力较差,缺乏自信,自尊心弱。
他恐惧与成年人交往,但却能和小孩很好的交流,或许还很受幼童喜欢。
他会经常浏览和观看儿童色情的网站、图片、视频,以满足平时的幻想和欲望。
他性侵或者骚扰过自己亲友的孩子,或许还和被害人的家长、监护人认识。
他在童年时,曾经被人孤立过,所以更加渴望幼童的接近。
他可能多次搬家,居无定所。”
日光照在他笔挺的西装上,他目光淡漠沉静,说完后微微扫视一圈,沉默了。
不止李宏,连叶臻都有些惊疑。
这三天三夜,林北钦都在不眠不休地为凶手做侧写。
李宏等人都安静着,快速地整理回忆林北钦的话。林北钦作为一名刑警、鉴识专家和神探,就算没专修犯罪心理,但多年的办案经验也足以支撑他做出笃定的推测。
何况,他的有些推断,与警局里的老刑警不谋而合。
只是李宏依旧有许多疑虑,他慎重地问:“为什么凶手的年纪是在30岁到45岁之间?”
林北钦面色如常,平静地说道:“美国联邦调查局有调查数据显示,大部分性侵儿童者第一次性侵儿童的年纪是在32岁。我们现在要追查的凶手,他是在两个月前开始密集作案的,所以我推测他的年纪大约在这个区间。但这只是一般情况,也不能排除我们这位凶手很特殊。也有会在十几岁开始性侵杀害儿童的案例。”
李宏面色凝重。
另一名刑警问:“为什么凶手会和受害者的家长认识?”
林北钦说:“通常情况下,性侵儿童者会努力的让自己显得正常化。在作案初期,他会选择熟人下手。为了消除监护人和孩子的警惕心,他会主动接近儿童和其监护人,比如热情的帮助孩子的父母,和其父母成为朋友。有的甚至为了方便接近幼童,与单亲的妈妈建立恋爱关系。”
众人诧异。
又有人问:“为什么他会多次搬家?”
林北钦习惯性用手指轻敲桌面,说:“在作案初期,他可能会因为手法不够熟练,不够警惕被亲友发现过。为了不引祸上身,他只好搬家。”
“这变态!”有刑警叱骂,
林北钦依旧冷静自持,他说:“他从骚扰到行凶,一定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第一次杀人,由于经验不足,也大可能会选择身边的熟人作案。所以,我们需要快速确定他的第一个被害人。这样就能缩小侦查的范围,快速锁定凶手。”
李宏说:“李逸止法医已经带着法医团队加班加点地验尸比对了。我们目前无法确定谁才是凶手的第一个受害者,也不知道那些尸体是不是全部的幼童。但那具白骨化的尸体,可能是他作案前期的被害者。我们会尽快确定白骨尸体的身份。”
林北钦轻轻颔首,他看向路征,说:“也可以排查一下近段时间的儿童色情网站,还有含有儿童色情内容的社交ip。”
“好,”路征说,“蓉县前段时间进行了净网,扫除了一些本地的不法ip,我或许能从里面排查到线索。”
作者有话要说:侧写资料,参考《犯罪心理学》第11版,李玫瑾译。
她的体态特征
路征将身前的电脑转个方向,屏幕面对众人。
他说:“凶手的作案地点坐标已经输入电脑,经过计算后,凶手的居住地更加的精确,大致在老城区偏东一片区域。那里是老城和新城的交界。”
他轻击电脑,屏幕上立即出现蓉县全城三d卫星地图,大量的数据计算后,地图快速变大,最后精确地落到路征所计算出的那片新旧交界的区域。
林北钦目光微微一闪,“这个程序是你做的?”
路征说:“是。”他口吻淡漠。
李宏却颇为骄傲,说:“路征是我们通过人才引进计划招聘进来的。这是程序是他做着玩的,把蓉县做成了按比例缩小的三d地图,而且可以带入多种刑侦计算法,是锁定、追捕罪犯的活地图。”他欣慰地拍了拍路征的肩膀,说:“他这个程序,是可得了全国一等奖,为我们警局争了光。”
路征神色淡淡,林北钦听后,只是微微勾唇。
叶臻却笑了笑,说:“路师兄在学校时,就是很厉害的。”
林北钦微微看了路征一眼,意味深长。
会议结束后,叶臻进入警局的实验室。
蓉县的实验室规模小一些,但并不妨碍她工作。
她将一套纸袋包好的小孩儿衣服拿出来,再拿出检测鉴定报告。
这件衣服是在离厂房较远的地方发现的。张欣阳的尸体被发现时,是浑身□□的,原本的衣服不知所踪。好在警方进行搜查后,将衣服找到了。
叶臻已试图在衣服上面寻找线索,尝试提取dna,已送到李逸止处检验。
检验结果就在报告里,她仔细看了遍,有些失望。
衣服上残留的dna,是何彩芹、张浩强和张老四的,裤子上还有张欣阳的尿液、血液、泥土、草屑,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