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沉:“……”后面的话他觉得自己还是当做没听见的好。
“确实有些事要禀报。”他微皱眉头说起正事,“水盟主不见了。”
红蓼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什么?不见了?是不是人界有什么事要忙,所以他离开了?”
“不会,魔界的事尚未有个定论,同僚们都还在宫中等着面见师尊,一个都没离开。”沐雪沉面色沉重,“今日我与水盟主本约好了见面,奈何弟子在剑林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他。”
……
遭了。
红蓼想起女主说“他会愿意”这几个字时的神色,怎么就没想到她会来真的?
羽落这个角色最大的执念就是复仇,手刃束云壑,为了报仇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原书里的虐点除了云步虚这个师尊的阻挠,就是她和沐雪沉关于复仇的不同理念了。
“魔界。”红蓼忙道,“去魔界!找羽落!肯定是她!”
沐雪沉怔了怔:“羽落姑娘?与她有关?”
红蓼匆匆将羽落来之后的事跟他说了一遍,沐雪沉也变了脸色:“弟子本还想问是不是师尊吩咐了水盟主去做什么,如今看来,很大可能是她做的了。”
“水盟主修为不低,大约是她用了什么骗他出来,现在去寻应该还来得及。”
不管怎么说,无论女主要做什么,都得经过水如镜的同意才对,这样瞒着,水如镜毫无准备,万一真有个什么事,红蓼这个掺和了几句的人也会自责内疚。
她对水如镜的感官很复杂,他是她穿书以后,除了云步虚和啸天之外最熟悉的人。
他们一起经历过生死,他原书里的结局是怎样来着?红蓼之前没琢磨过,实在看书太久远,完全忘记了,如今突然灵光一闪,记起了这个原书里戏份并不算多的男配的结局。
他死了。
死在最终一战的时候。
当时云步虚正控制着地之主反噬的两道血脉,还不曾恢复全部记忆和实力,束云壑这边只能靠弟子们暂时拖延。
水如镜完成了他的使命,打败了束云壑,也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红蓼直接把酒壶丢给沐雪沉:“你进去寻云步虚,把这件事告诉他,我先去往魔界的路上找!”
兵分两路,越快越好,红蓼不等沐雪沉回答就飞身离开。
沐雪沉抱着她的酒壶,小心地放进乾坤戒中,按她说的闯入仙宫去见云步虚。
云步虚早在红蓼出去的时候就知道外面的情况了。
沐雪沉闯进来的一瞬间,就看到一门之隔的师尊。
师尊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曾经最起码还能找到一丝丝人气,现在是什么都没有了。
他冰冷淡漠地负手而立,就像道圣宫弟子们每日朝拜的雕像。
“师尊。”沐雪沉跪下来要说什么,云步虚却忽然朝他伸出手。
他怔了怔,有一瞬不解,云步虚垂眸下来提醒他:“她的酒壶。”
沐雪沉回神,赶忙将酒壶取出来,近乎难堪地递出去:“……师娘之物,本只是暂时替师娘保管……”
红蓼丢给他,他也不能扔了对吧……所以这么做……应该也没什么?
沐雪沉不知以何种心情,缓缓抬眸去看师尊的脸。
恰好这时,云步虚主动半蹲下来。
即便是迁就他视线的行为,也看不出任何亲近来。
“你在觊觎她。”云步虚面无表情,音若碎冰,“你胆敢觊觎她。”
其实云步虚早就看得出来。
只是从前不屑去做什么说什么。
但现在不行。
他要杜绝任何可能存在的危险。
包括沐雪沉。
整合六界的关键……那是在他没有恢复全部实力的时候。
现在他不需要任何关键。
“师尊……”沐雪沉本能地想否认,可他汗如雨下,竟说不出任何否认的话来。
他很快察觉到自己不想也不能否认。
云步虚言出法随,沐雪沉做不到撒谎,心里也不愿意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