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就算是成亲了?
红蓼呆呆地收回视线,惊讶发现,云步虚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袭红衣。
从未见他穿过红色,哪怕最开始隐藏身份的时候,也都是一身白衣,清冷干净。
红这样艳丽的颜色,将破雨幽兰般的男子衬得比方才的焰火还要绚丽。
她早就知道他其实生得清旖幽雅,若肯宛转去笑,那双清威慑人的眼睛,就会露出隐藏极深的妖妩来。
红蓼怔怔望着他被红色包裹的胸膛,他本就白,这么一衬更是如白玉润泽,让人忍不住想下手摸一摸。
她回过神来,手已经伸了过去,但没摸到。
“我要闭关的消息,便由你告知他们。”
红蓼迟钝了“哦”了一声,眨巴着眼睛,有些茫然的样子。
云步虚起身走了几步,似乎要离开去闭关。
红蓼没忍住,抓住了他的衣袖。
他望回来,她咬唇半晌,喃喃道:“你还在怪我?”
怪她没有应他的话看着水如镜去死,只顾好自己安危。
怪她在塔内和水如镜被迫靠近。
怪她出来后脱口而出的不嫁了。
红蓼怔忪地望着他,云步虚否认了。
“我不会怪你。”他说,“我永远不会怪你。”
说完这句话,他交给她一本玉简:“这上面有炼化血脉的要义,你照着修习,便不会再疼。”
给了玉简他自然就不会在了,他都说要闭关,肯定是即刻开始。
转眼间,殿内已经只剩下红蓼一个人。
红蓼那句“你把血脉收回去不就行了”都没来得及说。
……他还说不怪,跑这么快,这能是不怪吗?
红蓼现在特别怀念穿书前的社交网站。
如果这里也有的话,她就可以上去真诚发问:女朋友生气了怎么办,怎么线等,挺急的。
红蓼所不知道的是,云步虚在消失的下一刻就手捂心口,单膝跪地,瞳孔泛红。
他极力克制才没有在红蓼小心翼翼地问他,仿佛可以为他妥协所有的时候,对她坦言自己卑贱的嫉妒和恶劣的贪念。
还有那些试图将她锁起来,狠狠教训她的万劫不复之念。
他所谓的闭关,与其说是怕外界的人影响到他疗伤,倒不如说是把他自己关起来,避免伤害到红蓼。
不行。
不能那么做。
他这样告诉自己。
但紧接着他就会想——为什么不行?
凭什么不行?
他是六界最强,天下之主,有何不可,为何不行?
把她关起来,让她得到教训,再不敢和别的男人有丝毫接触。
让她谁也见不到,只能看见他,让她明白那句“不嫁了”对他的刺激究竟有多大。
他撒了谎。
此生最大的谎言——
他没有不怪。
他介意得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