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奴心中讶异后,又见对方容颜绝美,风姿神韵不输自己,女子相妒,不由生出几分好胜心,顿时又准备增加功力,试一试此女的极限在哪里,究竟能抵御自己几分瞳术。
刚刚的那种瞳术所自带的气场,仅仅是她全力运功状态下的十分之一罢了。
但此时6庖丁早就瞧出观音奴似乎在对自己的宝贝女徒儿施展什么诡异瞳术,当即踏出一步,挡在星影身前,阻断了观音奴的视线。
“观音奴,我徒儿说的有道理。你莫非没有察觉,此地周围的神气波动很是古怪,明明天地灵机杂乱,偏偏在西边高地、北边巨岩、东边密林处的三个小范围内,灵机晦涩,毫无波动,这显然不正常。恐怕是有高人刻意在收敛气机。”6庖丁开口提示道。
他既是为了保护弟子而转移话题,又是真的在提醒对方,此地有诈,不可轻举妄动。
观音奴闻言后,眉头一皱,当即转移心神,依靠神识之力感应四周环境。
片刻后,她终于确信,6庖丁说的是对的。
她毕竟是当世罕见的高手,深知依目前天灾之力,整个帝都的灵机灵气都会混乱无比,混沌山更不例外,而在这种情况下,某些地方居然不动反静,安静得出奇,那反倒是异常之事。
她只是因为是最后一个抵达,未来得及细心观察周围,故而刚刚没有看出来,现在被6庖丁提点后,顿时明悟——此地已有其他高手提前到达!
这些高手,能平复天地灵机,并以此隐藏自身气场,足见都是阴丹之上的真正高人。
不用说,那三处隐蔽所在,其中肯定是真阳先生、赖紫薇、沈瘸子,这三位强者。
观音奴与6庖丁对视一眼后,互相交换眼神,均决定暂且放下目前的争执,各退一步。
他们两人都不是蠢货,岂会做这种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传出去叫人笑掉大牙。
却见观音奴眉眼一动,眼波流转后,对着空无一人的方位,笑语盈盈道:“真阳先生,人人都称你是恪守正道的君子,今日为何不敢显露真身?”
“沈半仙沈前辈,您老人家德高望重,何必与我们这些后辈玩这种躲猫猫的小游戏呢?还是出来一叙,大家坐而论道,如何?”
“紫薇大师,你是当今第一风水地师,隆望当代,怎可自降身份,藏于暗处?”
此女好厉害的词锋,娇声笑语中,一言一词都如针刺,刺得真阳先生、沈半仙、赖紫薇面皮红,不得不出来打招呼。
片刻过后,周围传来阵阵响动。
“惭愧惭愧,真阳自知高人云集,不想与诸位生正面冲突,伤了和气,所以先行观望。”真阳先生带着江海天和李如松,缓步登场,走到地泉近处,朝众人拱手道。
“啊!老夫的驴肚子饿了,刚刚在喂口吃的给它,完全不知道你们是在干什么。小白,你说是不是啊!快出来给大家打个招呼,熟络熟络!”沈半仙牵着那匹极通人情的毛驴走了出来,嘻嘻笑道。
此老玩世不恭,嬉笑怒骂,没有半点前辈高人的风范,直叫众人心中错愕。
江海天倒是觉得此老颇有几分老顽童的做派,要么他当真老奸巨猾,城府之深出想象,要么是天真烂漫,返璞归真,一派童心。
而赖紫薇也带着六名帮手,徐徐出场。
“老夫刚刚夜观天象,勘定地理,一时间走岔了路,现在才凑巧到这里,绝非什么有意躲藏。希望诸位见谅。”赖紫薇龙额准目,骨骼清奇,神采不凡,俨然一副宗师模样,说起话来堂堂皇皇。
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是刚刚才抵达此地呢。
可在场之人,均是高手,知道这位风水地师多半是第一个就到了此地,深藏不露。
“脸皮真厚!说起假话来脸都不红,眼睛都不眨一下。”江海天腹诽一句。
眼下,地涌之泉附近,五大高手悉数登场。
这五位高手,皆是当世罕有的真正高手,远远出普通“奇人异士”“气功大师”“江湖术士”的范畴,是真正的修行人,他们门派不同,所学各异,无一不是各自领域的大师,实力境界不输各大教派的掌教。
北教的上一代掌教——白云道长,据说也就是半步金丹修为,离真正金丹仍差了半步。为了突破这半步,他66续续闭关,已有三十年之久。
五大高手,论起实修境界,均与白云道长相仿,实际战力上,其中某人或许更胜一筹。
此时,五大高手并立当场,肆无忌惮地把自身气场灵压透出来,似乎在暗地里比拼着元神修为。
如此景象,隐隐有几分武侠小说中“华山论剑”的意味。
一炷香后,五人都是气定神闲的模样,可追随他们而来的其他人,在五种不同气场的碰撞交织中,只觉体内气血翻腾,精神受到冲击,不由心生骇然,面露惊容,连沈半仙的那头奇异的白驴都哞哞直叫,变得有几分焦躁不安。
此番灵压气场的比拼,谁都不肯服输,然而谁也不能真正压过其余之人。
时而,真阳先生的浩然正气如白虹贯日,气冲云霄。
时而,沈半仙的气场收敛化作无尽虚空,隐显莫测。
时而,6庖丁的冷哼夹杂着啸声,打乱旁人节奏,撼动心神。
时而,赖紫薇灵压百变,暗地里转移灵枢,让旁人的气场相冲。
时而,观音奴星眸幻象,引动所有男性产生莫名的激情。
直至目前,江海天终于在近处,亲眼见到了这些修行界的真正高人。
“果然都是卓之士,特立独行,风采异于常人。”
面对五大高手气机交锋,身处其间的江海天亦是心神动摇,当即默念起《清静经》中的心法“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静。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静矣”,以此来平复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