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半梦半醒般被傅纪书抱着站在淋浴下,温水从头顶落下来,顺着发丝流淌在后背上,淅淅沥沥往下滴着水。
李雁感觉浴室里的气温有些偏高,热得他有些喘不上气。
本想催一催傅纪书快一些,对方竟将他往前一压,语气没什么起伏,像以前在军校时做教官那般要求学员,说:“扶着墙。”
之后又拍拍李雁的屁股,“抬起来些。”
李雁乖顺地照做了,身躯轻轻颤抖着,却也只咬着下唇不肯出声,由着傅纪书帮他清理。
后半夜便这么和对方一起缩在书房的小床上过夜。
李雁以为是自己最近心思松懈了,才会感到疲惫不堪,想着自己睡一觉大概就好了。
没想到第二天却嗜睡难醒,傅纪书将他叫起来吃午饭时他还有些头晕耳鸣,心跳声震耳欲聋。
李雁急促地喘息着,抬手掩住了面容,小声道:“我没胃口。”
他实在太晕,大概因为情热期,腺体也在止不住地泛着痛意,李雁实在没办法抽出思绪来去想别的事情,只想要躺下休息。
但阖上眼便是当初在狱中经历过的那些如同身在地狱一般的严刑拷打,折磨着他的神志,扰得他不得安宁。
傅纪书面色倒是平静,总是看不出他心中到底在想什么,也看不透他的态度。
李雁靠在床头缓着神,眼见傅纪书要走,心中顿时空落落地无缘无故难受起来。
他喘了两口气,匆匆喊道:“傅纪书。”
他晕乎乎从床头爬向床尾,扑进对方怀抱中,含含糊糊问:“你要去哪里?”
“找席海开药,”傅纪书拍拍他的后背以作安抚,“要和我一起去,还是在家让可可陪着你?”
“可可……”李雁忽然又转了话题,问,“56星捡回家的那只可可,你把它埋在了哪里?”
傅纪书不知道他又是怎么将话题跳到这里的,虽然有些无奈且不适应,但还是回应道:“院子里有一棵桂花树,在树下,别带金毛去,它会把骨灰盒挖出来。”
李雁便下床要穿鞋,说:“我不带它去,你早点回来。”
傅纪书站在门口,面色有些严肃,却没有要走的迹象。
李雁换着睡衣,抬眼才瞧见对方还没走,有些疑惑地便扣着扣子边往他身前去,“怎么了?”
“改天再祭拜小狗,”傅纪书忽然抓了他的手腕,道,“你今天只能和我在一起。”
他拉着李雁往外走,亲手给他套上了外套,又穿上鞋。
李雁插着兜,冲锋衣的衣领拉得很高,微微低头便能挡住他的下巴和唇瓣。
他眉眼弯弯,没当回事,翻到还嘲笑傅纪书说:“你现在开始连小狗的醋都要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