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敌方将士身穿皮甲,头戴毡帽,那晚辈可以砍杀一千五百人。
若敌方将士身穿铠甲,头戴铁盔,那晚辈可以砍杀三百人。
可若是敌方将士身穿重甲,头戴硬盔,那即便把晚辈累死,也只能杀五十人。
然而武装一个重甲武士是什么概念?
一百个壮劳力交的田税,只够他的吃食;
十万名百姓一年的赋税,才能打造得起他身上的铠甲。
这还不算为他配备的驮马、乘马、长兵、短兵、杂兵、仆役,以及年年保养、修缮铠甲的支出。
前辈您说,战争之事,是晚辈一人之事吗?”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从国力这个角度,为董奉解释战争问题。
董奉皱眉说道:
“正是因为此事艰难,才需要你这样的俊杰,多加劳心劳力。
难不成你说的这些东西,还需要我这个乡野村夫去考虑吗?”
没想到马仪听到他的话后,连连点头道:
“当然!
这就是晚辈,想跟您请教的第二个问题。
您救治晚辈,让晚辈拯救黎民苍生,少造杀孽,晚辈自然义不容辞。
但是晚辈斗胆请问:
您呢?
您愿意为天下苍生,做些什么呢?”
马仪此言,听起来有嘲讽之意。
只要换个暴脾气的人听完,都会觉得马仪是在嘲笑他们:自身能力不足也就罢了,却还想着要求别人“兼济天下”——
好不要脸!
然而董奉身为得道高人,自然不会这样肤浅。
“我这一生能力有限,除了些修道的本事,就只有这手医术还能上得了台面。
待日后回到家乡,我会隐居坐馆,免费为百姓们看病。
这样一来,我也算为百姓做了些事情。”
听起来,董奉的话很有道理。
可马仪既然想要“挖走”这尊医仙,自然不会放任他的“社会责任感”这么低。
能者必须多劳!
“前辈,您一天能看多少病人?
五十位?
一百位?
就算您隐居的地方,每天都有这么多的患者来找您,您终其一生也只能救助几万人而已。”
这一下,可是把董奉气笑了。
“几万而已?
少年郎,你好大的口气!”
然而马仪仿佛没听出董奉语气中的愤怒一般,继续说道:
“对旁人来说,这个数字确实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