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他的算盘打得是真好。
当年先帝登基前,生母皇后早逝,由肃王生母庄贵妃执掌后宫。
先帝登基后,多方因素下不得不封庄贵妃为太后。
商朝最重孝道,先帝因此在朝堂后宫被处处掣肘。
萧令宜初被立为皇后之时,不懂后宫里的弯弯绕绕,在她手中着实吃了不少苦头。
后来她与先帝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把庄太后送去了甘霖寺后才能放开手脚。
如今她境况尚且不如先帝在时。
若让庄太后回来,那真是雪上加霜了。
萧令宜勾起嘴角,“肃王说得有道理,庄太后确为女子之表范。”
肃王闻言一愣。
他本以为要接母后回来定会遭到萧令宜的极力反对,已做好了是场硬仗的准备。
没想到听萧令宜的意思,竟好像并不反对?
……
与此同时,京城永安巷。
街市上的摊贩刚刚出摊不久,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便刺破云霄。
众人纷纷涌向发出声音的登云楼。
只见客栈二楼包厢门被骤然打开,一个衣衫不整的貌美女子冲了出来,随后伏地痛哭。
“夫君!”
众人定睛望去,才见包厢走廊上躺着一个被绑住双手双脚的男子。
看那青白的脸色,竟是已经断气了。
众人哗然。
青天白日,天子脚下,竟出了命案!
这还了得!即刻便有正义之人去报了官。
京兆尹接到手下禀报后,连忙拱手作揖,“下官还有公务,便不能与侯爷喝茶了。”
在他对面,祁鹤安不急不缓地放下茶盏。
“竟有这等惨案?本侯离京多年,对律法不甚熟悉,正好今日我告假,不如跟去看看京兆尹平时是如何办案的,大人意下如何?”
京兆尹擦了擦汗,“那侯爷请吧?”
他今日刚到衙门不久,祁鹤安便登门拜访。
他往日哪儿见得到这种等级的官员,祁鹤安又只沉默着喝茶,他实在摸不清来意,也不敢拒绝。
他们赶到时,登云楼外面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
京兆尹穿过人群来到了二楼。
那女子见到穿着官服之人,连忙跪行到京兆尹脚下。
“求大人为小女子夫婿做主啊……”
京兆尹挥手示意,仵作上前查看了一会儿便得出了结论。
男子死于昨夜,浑身淤青,是被殴打致死的。
京兆尹便道,“发生了何事你一一说来。”
女子闻言落下两行泪,“我是万州人士,三日前与夫君到京城准备做点小买卖,谁知昨日回来途中,碰到一伙人将我掳了去欲行不轨,我夫君拼死阻拦却无济于事,我被贼人玷污,夫君也被残忍杀害了!”
京兆尹冷声道,“那贼人现在何处?”
还不等那女子回答,身后半掩的包厢门突然被一脚踹开。
一身华服的青年男子摇摇晃晃出来,还算俊朗的脸上满是纵欲之色。
“吵死了!一大清早的谁在这号丧!敢打扰本王休息,几个脑袋都不够赔!”
一直默不作声的祁鹤安突然诧异开口,“安王殿下?您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