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平和得可怕。
阿姒猜到他們口中的吳老先生大抵就是祁茵口中他的恩師。
她關切地轉向他。
晏書珩扯了扯嘴角:「子陵,借你院中的馬一用。」
祁君和攔住他,不忍道:「吳老先生家中人說了,身死魂滅,情緣了斷,他死後不需任何人憑弔,尤其,尤其是過往的弟子。」
晏書珩卻不管,他徑直提步往馬廄走,走出幾步後又拜託祁君和:「勞煩二位替我照料阿姒。」
馬兒嘶鳴,蹄聲漸遠。
阿姒不由得擔憂,直到祁茵輕牽她袖擺:「阿姒?」
她忙回過神:「我沒事。」
院中氣氛沉重,祁茵實在不習慣,便問祁君和:「阿兄,那封被你藏起來的信呢?寫著什麼!」
祁君和目光黯了黯,只道:「沒什麼,友人來信罷了。」
幾人在桌前坐下,祁君和見阿姒擔憂,勸道:「女郎放心,月臣素來理智,不會任由自己沉溺在於悲痛。」
阿姒笑笑:我只是突然發覺,我這妻子,對他實在不算了解。」
他們畢竟是夫妻,是親人。
祁君和更不忍了,阿姒忽然抬頭,溫聲問:「祁郎君,你是夫君故友,不知可否和我說說關於他的事?」
祁茵幽幽道:「你家那好郎君,嘖嘖,厲害著呢。」
見祁君和無奈的目光,她忙收住,乖乖地到一旁練劍。
祁君和謙和道:「女郎先坐下。」
阿姒斂裙落座。
祁君和給她倒了杯溫茶:「我對月臣亦所知不多,只知他幼時走失,四五歲才回到晏……回到故鄉,彼時家中人懷疑他身世,都不甚待見,直到他遇到了吳老先生,吳老先生對他傾囊相授,也正如此,月臣他對老先生格外尊敬,可惜吳老先生已聲稱和他師徒情斷。」
「為何?」阿姒不解。
祁君和苦笑:「許是因為有些事明知有悖初心,但還得去做。」
阿姒默默聽著,他卻不再繼續:「有些事旁人無從置喙,女郎若想了解月臣,大抵還需從他那裡入手。」
入夜,阿姒許久都未曾見到夫君回來,直等到困意湧上,院門處才傳來熟悉而平穩的腳步聲。
她到門邊等他。
「夫君……」阿姒喚了聲。
青年溫潤如故,恍若只是出門遊玩,莞爾道:「怎還不睡?」
阿姒只說:「在等你啊。」
他不疾不徐地走近,牽住阿姒的手:「現在等到了。」
晏書珩牽著阿姒回到屋內,語氣稀鬆平常:「睡下吧。」
他越是平靜,阿姒越是擔心,牽住他的手:「夫君。」
她只是喚他,但未安慰,因她知道,面對至親至愛的離去,每一句安慰都會勾起未亡人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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