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郎君含笑回身:「破霧,轉過身去,你面帶煞氣,會嚇著嬸子。」
貼心的舉止讓李嬸對眼前的年輕人多了些好感。對方先開了口了:「未經許可便擅闖貴宅,實在冒犯。」
他說話文縐縐的,李嬸聽得一知半解,連連擺手道:「不、不冒犯,這院子也不貴,呸呸,這宅子不是我家的,我是被江郎君雇來照顧他家娘子的!」
幾句話說完,李嬸舌頭都快打結了,頗窘迫地笑了笑。
那貴公子並未因此輕看她,依舊溫文有禮:「嬸子口中的江郎君,可是聲音與我極像?身形亦高挑瘦長,是個武人?」
李嬸不假思索,點頭如搗蒜:「這位郎君,您和江郎君認識啊?」
他和氣地看了李嬸一眼,眼底有探究,又似有難言之隱,須臾才道。
「我與他,是死生難分的關係。」
李嬸對此自有她的理解,恍悟道:「難怪您和江郎君聲音那麼像!敢情是親兄弟!可這會郎君出門辦事,好幾天沒回了。」
「我知曉。」青年說罷沉默地思忖著,忽而意味不明地淡聲輕嘆。
「他當不會再回來。」
李嬸一時未反應過來,笑道:「江郎君的確好一陣沒回了。」
然而待她抬頭,看到年輕郎君複雜難辨的神情,誤以為這是隱忍悲憾,婦人登時明白他口中的「不會再回」可能和自己想的不是一碼事。她不敢置信,訥訥道:「這、這怎麼……江郎君是在外頭出事了?」
那郎君凝眉,默然不語。
李嬸雙目漸紅:「是不是弄錯了啊,江郎君武功那麼高,人還那麼好,他幫了我一家子,才十八九歲啊,怎就……」
晏書珩通過婦人的神態措辭,猜出她對正照顧的這對年輕夫婦的確知之甚少,要想探得更多關於那人的事,仍需從他的妻子身上入手,順勢憾道:「的確可惜。」
李嬸聞言更是難過:「江郎君要真不在了,娘子可怎麼辦?這幾天他不在,他家娘子夜裡都睡不著,一直巴巴等著他回來呢……這會兄長也找來了,咋不在了……」
晏書珩遠眺山下,再次輕嘆。
「我亦是今日才得知消息,總算覓得他行蹤,卻失之交臂。」
他眼中泛起淡愁,又不像愁。
像個平靜的旁觀者。
又說:「我與他聲音自幼相似,初進門,便被他的妻子錯認,一聲接一聲喚我夫君,我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應,無奈之下,只得尋了個由頭出來。」
李嬸也嘆氣,阿姒這幾日的殷殷牽掛她看在眼裡,可又沒轍。
晏書珩低眉思量:「既是兄弟之妻,便是在下家人,在下決定帶弟妹下山,尋來名醫替她治好眼疾,只是不知舍弟除了妻房,可還有別的家眷?」
李嬸以為他指的是妻妾,道:「我認識江郎君不久,對他實在不大熟悉,不過他與娘子情投意合,肯定不會有別的女人,他倆剛成親,也還沒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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