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玖凜吸了吸鼻子,想要把心底湧上來的那股委屈強壓下去,眼眶卻仍是紅了幾分。
他很難不貪戀這僅存的溫暖。
無論是身體上的安撫還是心靈上的慰藉。
江池淵是掌控他生死的神,只有討好他,自己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可是真的好累呀,無時無刻都要籠罩在另一個陰影下。被迫做著自己不喜歡的事,被迫學會如何打開身體,如何勾引人……
一碗米粥很快見了底,江池淵沒注意到他的情緒——亦或者是注意到了,只是不想在意。
他俯身,在他耳邊低語:「我給你一個月時間修養。這一周我會儘可能的不動你,你也少惹事生非,管好自己的嘴。」
時玖凜應了一聲,小心翼翼觀察他的情緒:「先生,一個月的話,傷恐怕是好不了吧?」
「不能坐著的話就跪著。」話還未說完,便被江池淵不容置喙打斷。
「……是。」
好像一切都和之前一樣,又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不禁意間發生了質變。
最起碼,他現在就算是只待在別墅中也有褲子穿了。
江池淵甚至特意給他買了一套帶扣子的深藍色睡衣。
閒來無事時拍拍自己的腿喚時玖凜坐上去,一手摟住他的腰肢防止他往下滑,另一隻手則有條不紊解開他上衣的扣子。
卻又在解開第三顆衣扣後停手。
他的半個肩膀在布料遮掩下欲露不露,胸前的紋身倒是剛剛好完全暴露在空氣中。
江池淵總會伸手在他裸露的肌膚處肆無忌憚撫摸,挑逗完後又一個紐扣接一個紐扣慢慢系回去。
他似乎對這個無聊至極的遊戲樂此不疲。
就好像是在玩弄一隻豢養的寵物一般。他負責寵物的衣食住行,寵物負責將自己的身體交於主人,供主人蹂躪,討主人歡心。
時玖凜卻是很知足。
江池淵不再綁著他,他可以在別墅內自由走動,不用再整天只盯著那塊白色天花板發呆。滿心歡喜的將除了三號房間外的其他地方轉了個遍。
像一隻被關在籠子裡太久的金絲雀,自以為打開囚籠就是自由,嘰嘰喳喳在屋裡亂飛,卻不知窗外的天空有多麼廣闊……
屋內裝飾少的可憐,幾乎都是實用性家電。一切都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和江池淵這個人一點也不搭。
可其實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要什麼樣的裝飾才配得上那個標記他的enigma。
好像,現在這樣也不錯?
他甚至有種自己真的是這個家一份子的錯覺。
奧,一個無足輕重的寵物也能勉強稱得上是「一份子」吧。
別墅內多了很多生面孔,似乎是江池淵從外面請來打掃屋子和照顧他起居飲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