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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帮了崔灼的忙后,两人又恢复了几乎没有交集的状态。崔灼晚上经常不在家,而他在家的时候白昙基本都在上班。
这天又轮到白昙休息,他本想睡到中午再起床,但迷迷糊糊中被嘈杂的音乐吵醒,从卧室出来,才现是崔灼在客厅放摇滚乐。
“你在家?”崔灼穿着围裙,表情有些意外,他把煎好的香肠放到餐桌上,“吃早餐吗?”
盘子里只有一根香肠,白昙知道崔灼是在跟他客气。但看到厨房的油烟机还在运转,说明崔灼的早餐本身也还没做完,他便说道:“我就不客气了。”
崔灼去客厅调低了摇滚乐的音量,又从冰箱多拿了一些食材,重新回到了厨房里。白昙洗漱完过来,崔灼还在煎蛋,他就那么等在旁边,问:“你也喜欢胶囊乐队吗?”
崔灼把蛋翻了个面:“哪个?”
“这歌就是他们的啊。”白昙说,“你连放好几都是他们的,我还以为你也是他们的乐迷。”
“随便放的。”崔灼说。
“你最喜欢哪?”白昙又问,“这沙漠玫瑰不错,但我最喜欢的还是不如放纵。”
崔灼听歌压根就懒得记歌名,随口道:“都还行。”
“他们的歌胜在歌词有意思,旋律也不错。”白昙说,“他们下周会来参加盛夏音乐节,你要去吗?我认识黄牛,可以买到票。”
“我应该没空。”崔灼说。主要还是不感兴趣。他岔开了话题,“咖啡喝吗?”
“喝。”白昙说。
香肠加煎蛋加吐司,平平无奇的早餐,白昙咬下一口香肠,不习惯餐桌上安安静静的氛围,问崔灼道:“房东说你刚留学回来,你去的是哪个国家?”
“美国。”崔灼喝着咖啡说。
“哦,我马上要去瑞士了。”白昙说,“学费一年三十多万,好贵。”
兴许是即将出去留学的人还来租房,的确有些奇怪,崔灼问:“你自己攒钱?”
白昙摇了摇头:“爸妈赞助。”
崔灼没再多问,这时音乐跳到了不如放纵,白昙眼睛一亮,对崔灼说:“我最喜欢的就是这。”
“这确实还行。”崔灼认同道。
“你真的不去音乐节吗?”白昙觉得崔灼既然喜欢听这些歌,不去实在有些可惜,“音乐节的氛围非常好,有好多乐队要来,说不定可以认识很多朋友。”
崔灼从白昙的话里听出了别的信息,问:“你以前没去过?”
如果是去过的人,能不能交到朋友应该心里有数,不会说“说不定”。
白昙有些尴尬地咬着筷子说:“确实没有,我家里管得很严。”
有些人上了大学就可以放飞,而白昙上大学后才知道有家业要继承,白勇和李婉反而对他管得更加严格,不允许他“不务正业”。
“你刚才说你认识黄牛。”崔灼说。
“是我大学认识的学长,他好像就是从事商演这方面的工作,兼职做黄牛。”白昙说,“要不是看他的朋友圈,我都不知道盛夏音乐节。”
白昙对音乐的圈子完全不熟悉,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演出信息,也不知道通常在哪里买票。他见那学长的音乐节广告里有他喜欢的乐队,正好这段时间比较自由,便想着去看一看。
说不兴奋是假的,所以当他听到崔灼在放胶囊乐队的歌时,他也想安利崔灼跟他一起去。
“你票买成多少钱?”崔灼拿起了手机。
“八百。”白昙见崔灼问价钱,以为他改了主意,极力推销道,“这个音乐节很火的,一票难求,我那学长拿的是内部票。”